漫长的墓道中几人安静的走着,看过那些壁画后三人似乎都显得有些沉默。
齐晋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总觉得有些不太舒服。
当初看电视剧的时候,她是羡慕过铁三角的刺激冒险和他们那令人感动的兄弟情谊,然而很多事只有当你身处其中的时候你才会明白,那些潜藏在水面下的悲哀与无力。
表面看起来精致漂亮的花,内里可能已经腐烂枯萎。
想到她做的那个梦,想到被缠缚其中不得解脱的哥哥,还活着时总是看着照片发呆苍老的父亲。
她是埋怨过父亲的,可她又知道父亲也心疼哥哥的,也后悔过的。他没有他表现的那么无动于衷,人即便是养条狗都有感情,更何况一个活生生的人呢。
只是他也有着他的不得已。
太多人被牵扯在这场局中已经由不得他说放弃了。
曾经她曾和父亲有过一场对话,他说的话让她至今印象深刻,以至于到现在她都不曾有过半分遗忘。
那时还不大的她看着总是有一些人来找父亲算命,于是趴在父亲的膝盖上问他。“父亲,那些人为什么那么信你算出来的命呢?”
齐八爷微微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然后问她。
"矜矜,你知道什么才叫命吗?“
齐晋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
如果她知道,就不会总是学不会父亲教她的奇门八算,听说那本来是传男不传女的,但是父亲违背祖训教了她,她却始终学不会。
他看了窗外的落叶好一会儿,才微微有些落寞的说道。
“人怎样都挣脱不开的才叫命。”
”父亲我不懂,如果人的命是一开始就是定好的,那提前知道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呢。“
”也许他们是觉得...他们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
"我的命是要靠我自己去创造的。就像这根香蕉我本来是要选择把它吃掉,但我现在决定把它扔到垃圾桶。”
“那你又怎么知道,那不是命运指引给你的决定呢。”
人挣脱不开的才叫命,那她的命呢?
哥哥的命呢?
她真的不能改变吗。
不可能的,至少当她恢复记忆时,命运就发生改变了,她没有神秘失踪,张启灵也没有当人饵,甚至张家人也不曾听说过来到过云顶天宫。
就算世界有它的自我修正能力,导致她前那么多年的记忆封锁,但她还是恢复了。还有她至今经历的一切。
这至少说明即便大势不可改,但小势应该是可以有所改变的。
合抱之木,生于毫末。
即使不容易,她也绝不会就无动于衷让那么多悲剧发生。
就在几人经过了三个多小时的奔行后,穿过了一座巨大的看起来有些破败的大门后,他们与陈文錦那一群人狭路相逢了。
齐晋看着这些人其实是有些惊讶的,因为她实在不理解他们怎么会跑到他们前面去的,毕竟齐晋他们抄了近道。
又或者他们也找到了近道。
她感觉那些人里的吴叁省似乎是假的。
但她又不知道是不是那两人在玩什么变换游戏,有什么目的,而这些人目前也很难让她辨认真假了。
而且最诡异的事情在于那些人似乎看不见他们。
是的,没听错,他们看不见。
他们似乎把齐晋等人当作成周围的装饰物一样,甚至会有意的避开他们。
齐晋看着他们在墓室和外面的墓道中来回穿梭,还有人发疯一样的大喊。
一个一米八左右,穿着藏青色的保暖服的男子有些崩溃的蹲在地上大喊”为什么走不出去?到底是为什么?“
”有鬼,这里一定是有鬼!“
“文錦姐,我们该怎么办。”霍铃有些慌乱的抓着陈文錦的手问道。
”叁省,我们是不是进了什么鬼打墙?“
“也许有这个可能。”
“可我们带的食物并不多,如果一直困在这里,很可能会饿死在这里。”
“啊!那是什么?”随着一人的失声大喊,齐晋他们顺着他们的视野看了过去,但并没有看见有任何东西。
难道是幻境吗?齐晋有些疑惑的想着,不由问了出来。
“他们这是碰到什么幻境了吗?而且,为什么我们没有触发幻境?”
张海盐看到这些人的时候,眼神微微一闪,听到了齐晋的问话,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他们可能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吧。”
齐晋走过去看了让那些人来回奔跑的墓室,她并没有进入到里面去,只是站在墓室门口的位置打量了一番。发现墓室里布满了堆成山状的金银珠宝。
“你是说是因为那些吗?”
“大概吧。”
"那他们把珠宝放回去就没关系了吗?”
“也许吧。”
就在齐晋跟张海盐说话的时候,不经意间发现吴叁省朝她看了一眼,她心中微动,转身就对张启灵他们说道。
“我们先走吧。”
说完朝他们使了个眼色,转身就朝前走去。
在走过那条墓道,三人来到了一个两层墓室,齐晋看见上面的那间墓室没封顶,而他们直接选择进入了的下面的那间,那间墓室里很干净,并没有什么陪葬品,只有八口黑色的棺材,和一座青铜棺。
因为周围没有什么记载的碑文,他们并不清楚这是谁的棺材,张起灵径直走向了青铜棺,他伸出发丘指沿着青铜棺的边缘探测,齐晋以为张启灵的动作是准备开棺。
本来还有些发愁,毕竟这里有什么他们并不清楚,真出来什么东西可能一时半会儿也未必解决的了。
正想着要不让他不开了,没想到就在这时,青铜棺忽然整个移开了,在棺椁的底部出现了一个向下的暗道。
拿着手电筒一照,里面什么也看不清,齐晋正准备要进入那个向下的通道的时候,旁边的张启灵忽然拉住了她,然后说了一声。
“我先,跟着。”说完就低头钻进了墓道中。
看着这熟悉的一幕,齐晋眼眸不由眨动了一下,心绪有些复杂。
他这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总是要走在所有人的前面,试图挡去所有可能发生的危险。
三人在向下的墓道中艰难地行走着,因为这个墓道略显窄小,大概有一人半的宽度,而且高度还有些不太够,人只能微弓着身子向前行走,不过是一段时间过去,齐晋就觉得自己的腰感觉有点受不了了。
她觉得张启灵他们那个身高估计更难受了。
但是竟然一直没有要求休息,只能说他们的腰部锻炼的挺好啊。
齐晋扶着腰感叹,看来她还是训练的不够全面。
也不知道当初的工匠为什么建这么矮的通道。难不成他们都长得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