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随着水位不断降低，每天只能打半桶水。
现在，连半桶水都没了。
姜宁起初还拎着桶出门做样子，现在连装都不想装了。
每天就那么点水，别说洗菜洗碗浇红薯，只能将将保住人体正常需求。
估计，很快连需求都保不住了，不过这也是姜宁的机会。
霍翊深若有所思，“卖水？”
“土豆也行。”最后一批抗寒土豆还没出手，加上黑土花园种植的也不少。
总之，总有一款适合幸存者。
霍翊深没意见，但还是要慎重，毕竟有不少吃黑的。
可以先探探情况，再做打算也不迟。
于是，太阳下山后，姜宁领着两只下楼，打算托给钟家照看。
刚到门口，看到钟母拎着满满一桶水回来，她不禁诧异道：“能打这么多水？”
钟母苦笑，“街道的井干了，得重新排队让钻井队往下挖，这是我买的海水，一斤土豆能换一桶水，你们有需要的话赶紧去，就是街口那个地方，晚了怕没有。”
海水？哪个天才居然卖海水！
听到声音，钟奶奶打开门，把两只迎进屋，同时给姜宁传授生活经验，“小姜，海水可是好东西，你别看咸腥苦涩，可还是能喝的。
你把可乐瓶剪开，在底部扎几个细孔，铺上干净的布，再放上洗干净的沙子，反复铺几层就可以过滤海水了。”
说着，还拿出自家制作好的瓶子，当场演示给姜宁看，“过滤后还是苦涩的，但口感比之前好很多。另外，把海水熬干可以制盐。”
天灾两年，家里囤的盐再省吃俭用也耗完了，刚好海水能提取。
老人家生活经验丰富，姜宁点头道谢，“谢谢钟奶奶，我等会去打一桶。”
唯独可乐，狗脸满是害怕，它不可懂和蔼的奶奶为什么把它剪开？好想逃！！！
从钟家出来，姜宁跟霍翊深踩着暮色往人民广场而去。
走到街口，果然看到有辆绿化喷洒车在卖水。
姜宁好奇，走过去看热闹。
别说，还真有人拎着桶排队买水，交换的物资更是千奇百怪。
连海水都这么好卖，她如果卖淡水岂不是更畅销？
“姐，你也来买水？”惊喜的声音响起。
呃，真是哪哪都有他，专业到无以伦比。
尖嘴猴笑嘻嘻过来，“姐，你住附近啊？”
“散步，刚好路过。”姜宁开门见山，“海水怎么卖？”
“不要钱。”
姜宁错愕，一时没拐过弯来。
“谁让你是我唯一姐。”尖嘴猴见人三分笑意，“白送你。”
海水本来就不贵，他卖别人容易赚，卖给她……还不如白送做人情。
姜宁不开玩笑，“怎么卖？”
看她也不像缺水的人，尖嘴猴实话实说，“一桶水半斤米，土豆红薯类则一斤，其他物资也行。”
姜宁佯装震惊，“你怎么不去抢？”
尖嘴猴可不爱听这话，“姐，你可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们开车去粤城海边取水得七十多公里，车是要烧油的，来回还有收过路费的，赚的可都是血汗钱。
你出去打听下，就我们家卖的良心价，其他商家比我们贵一倍不止！”
“瞧你委屈样。”姜宁拍了下他的肩膀，走了。
尖嘴猴警钟大作，姐不会要跟他抢生意吧？
两人走路往人民广场，路上见到几拔拎着锅碗瓢盆，背着家当远行的人，神情麻木而缓慢。
凤城属于沿海却没有海，而是被粤城跟香山市呈三角之势夹在中间，属于一小时生活圈，距离两边的海滩都不远。
看他们行走的方向，跟基地背道而驰，应该是前往最近的海边求生。
不过，尖嘴猴的话提醒了她，想去海边求生同样不容易，半道有收保护费的。
想想上辈子，既煎熬又痛苦，想要活着真心不容易。
这一次，她庆幸自己有空间，还有患难与共的人。
天色渐黑，霍翊深握着姜宁的手，打着手电筒前往广场集市。
经过极热淘汰，集市虽然人还是挺多的，但感觉已经没以前热闹。
除了死亡，还有逃离，以及无数的上班族，冷清也在情理之中。
除了粮食，最缺的就是水。
饿肚子可以撑七天，缺水只能撑三天，愿意拿出来交易极少。
矿泉水，饮料什么的，有，但几口就能干完，解决不了大问题。
两人逛了个来回，并没有找到卖古董字画之类，反而看到几个抢水的，抢了就跑！
跑到边喝，被摊主追上时，水已经喝完了，打死他也吐不出来。
看来，散卖不管用，她需要的东西不在底层幸存者手里。
得想办法，找到手里有货的人。
没什么收获，有点担心留守的两只，两人没有耽误时间，抄近往家里赶。
近路偏僻有风险，霍翊深拉着姜宁的手，同时格外警惕。
“啊……”
远处传来惨叫。
不用想，打劫的。
这种事每天都在发生，甚至无时无刻。
管不过来的，再说也不想管。
明知危险还不走大道，就得承担相应危险。
两人继续往前，并没有停留。
“八格牙路！”低沉而得意的声音响起，嚣张地骂道：“畜生，死呐！”
姜宁停下脚步，缓缓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