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想了想,“爸爸妈妈都跟你说了什么?”
“我、我忘了。”豆豆有点迷糊,但随即又开心起来,“我还跟爸爸妈妈说了姐姐,说姐姐特别好,一直都在照顾我。”
“他们喜欢我吗?”
“喜欢,还说哥哥眼光真好。”
这话说得,姜宁都有点不好意思。
豆豆吃了点东西,但没过多久又吐了。
姜宁喂她吃药,送了只布娃娃哄着,没过多久就睡了过去。
霍翊深将姜宁叫住卧室,“我帮你擦药按摩吧?”
经过反复冰敷,而且服用一天的消炎药,肩膀好了不少。
姜宁将药酒拿出来,任由霍翊深替自己按摩。
“阿宁,你还记得极寒那次帮我上药吗?”
姜宁自嘲,“没想到,风水流轮转了。”
霍翊深内疚自责,“是我没将你们保护好。”
“跟你没关系,是天灾惹的祸,我们还能活着已经很幸运了。”
起码这次有人陪着,受伤了有药,也不会饿肚子,比起绝大多数幸存者已经是天大的幸运。
敷好药,姜宁坐在沙发上看书,霍翊深则洗碗做家务。
外面依旧艳阳当空,丝毫没有被昨天的冰雹影响,仿佛只是海市蜃楼而已。
除了受伤或死亡的人,几乎所有幸存者都是受益者,冰雹又给了他们继续撑下去的希望。
中秋节,何天明在广播里祝小区社员中秋快乐。
快不快乐的,自己心里清楚,但有别人的祝福,哪怕是心灵毒鸡汤,却也能感觉末世的一丝人情味儿。
何况,他还分享了篇简短的鸡汤文章。
对饥饿或濒死之人或许没用,可是昨天才领了市政的福利,又捡了不少冰雹补充水源,各家种的红薯很快就有收获了。
所以,他的祝福跟分享挺及时的。
这就是心理师的厉害之处,姜宁觉得自己也该多看看这方面的书。
晚上,三人一狗应景过节。
姜宁记得当初有收月饼,翻了老半天才找出来,豆沙,五仁,白莲蓉咸蛋黄,还有冰皮月饼。
她喜欢吃咸蛋黄的,把蛋黄吃掉,又吃了两口莲蓉,剩下扔给霍翊深。
豆豆也吃不多,咬了两口豆沙,还有冰皮,也推给了哥哥。
面前一堆月饼的霍翊深,“……”
最后还是狗子能处,有月饼吃它是真上啊。
咔咔咔,帮着训导员干完几只,这革命友谊也是没谁了。
“好狗。”霍翊深偷偷奖励它一颗牛肉粒。
养了几天,连半点活都不让碰,姜宁感觉自己四肢都快躺退化了。
说什么也要下楼活动一下,于是拎着桶下楼打水。
走到井边才发现,水位又下降了,打井的老师傅跟两个社员正在井底继续向下挖,不远处已经堆了很多黄泥。
井上面的人神情凝重,这都挖半天了,也没出来多少水。
再干旱下去,别说红薯会被晒死,连人喝的水都没了,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这里要不能待了,他们又该往哪里去?
姜宁察觉到他们的无奈跟迷茫,心头跟着沉重起来。
极热,可没那么快结束。
拎着桶往回走,突然有东西啪嗒掉在脸上。
温温的,热热的。
鸟屎?
啪嗒,又是一下。
姜宁伸手去摸,果然是湿的。
但没有臭味。
她看着指尖上的水,怔了下。
然后抬头向天空。
啪嗒,啪嗒……
真的有雨滴下来,热的。
“下雨了,下雨了!”
打井的工人大喊起来,声音激动到变形,“老天爷下雨了。”
可很快,他们就发现雨不对,居然是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