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被姜宁慢慢开导,她会对哥哥嫂子敞开心扉,但对外人却鲜少表达真实情绪。

要么沉默不说,要么笑笑就过去了。

所以,哪怕外头的人说姜宁,她也没着急跳出来反驳,而是全部都记在心里。

她怕冲动会做错事,回家问过哥哥嫂子就知道了。

哥哥说有些错不能犯,哪怕只有一次,付出的代价极有可能是生命。

很多事她只能摸着走。

流言的事,姜宁压根没放心里,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

她没有再执勤,除了锻炼跟打理空间,几乎所有的时间都用来啃医书。

小区几家欢喜几家愁,有些业主外面藏的物资被盗,有些则兴冲冲拉回来。

永夜让贫富分化更明显,小区除了割脉的,后来还发生过吞过期安眠药的。

悲伤着你的悲伤,快乐着别人的快乐,悲喜永不相同。

姜宁遨游在知识的海洋,不觉间过了一个月,晚上突然来了兴趣,抱着霍翊深亲的时候,刚想有进一步沟通,谁知居然被拒绝了。

起初有点懵,但很快明白过来。

这个月以来,两人没有亲密行为,虽然没有说但彼此都很清楚,小敏难产的死给两人都留下心理阴影。

即使有雨伞保护也并非绝对安全的。

姜宁笑笑,将床头灯关掉,“睡吧。”

霍翊深将她搂进怀里,在额头上亲了口,“阿宁。”

早晨醒来吃完早饭,刚要继续看医书,对讲机响起声音,小区门口有人找。

来的钟奶奶。

姜宁想了下,如果孩子平安无事的话,今天刚好满月。

钟家婆媳一块来的,带了十斤的米,是给姜宁出诊的谢礼。

姜宁没急着收,“钟奶奶,孩子怎么样了?”

钟奶奶没了以往的乐观跟精气神,感觉整个人老了很多,但还是朝姜宁扯了扯嘴角,“孩子挺好的。”

小敏是个懂事顾家的,奈何钟家条件不宽裕,她怀孕时没怎么补,孩子看着挺虚弱,但精心喂养一个月,感觉状态好了不少,瞧着眼珠子转得挺快的。

现在他还不会说话,希望难产窒息不会影响到智商。

钟家得了曾孙,按理说即使不摆满礼也要谢姜宁这个救命恩人,但全家都陷入失去孙媳妇悲痛中,实在没有心情。

尤其是钟平,好几天不吃不喝,他觉得是自己害死了妻子,如果当初再小心谨慎些,小敏就不会怀孕。

如果当初察觉到胎位不正时能及时打胎,或许她根本就不会死,但当时孩子会动了,小敏根本舍不得打掉,于是央求丈夫瞒着家里……

所以,钟平根本不想活了。

要不是孩子的哭声让他产生做父亲的责任,或许早就已经……

但这是家事,钟奶奶没活跟别人诉说。

婆媳俩抽空过来一趟,是想表达对姜宁的谢意。

姜宁没收她的谢礼,“奶奶,您把米拿回去,磨成米浆喂养孩子,当是我这个做姨的送他的满月礼。”

钟家受姜宁照顾多年,恩情不是两三句话还得清的,钟奶奶死活要给。

“奶奶,要谢就等他长大后再谢我吧。”

姜宁执意不收,“走到今天,眼熟的越来越少,就当是你我两家的缘分吧。”

不得不承认,她对末世的残酷跟黑暗已经再适应不过,入目所见皆是麻木,别人的悲欢生死极少能触动自己的情绪。

钟奶奶一家,是稍微能触发她共情的。

人要没了情绪,跟行走的机器有何区别?

所以,她才会愿意适当伸出援手,帮忙也好,救助也罢,心里多少是舒服的。

钟奶奶突然老泪纵横,“谢谢,小姜,真的谢谢你。”

如果不是姜宁及时剖腹产把孩子救下,钟平他可能……没这个孩子栓着,精神已经崩溃了。

其实何止是他,钟家人同样如此。

再难也要好好活着,不能闭眼死了完事,得把这个孩子抚养长大,替钟家也替九泉之下的小敏。

送走两人,姜宁回50幢继续看书。

容三少三五不时会在对讲机里轰炸。

“姐,吃火锅不?”

“姐,要牛羊肉不?”

“姐,我家药品有快过期的,你要不?”

姜宁不想跟二世祖走得过近,经常会把对讲机关了。

外面的治安越来越好,秦川带着尖嘴猴这帮二道贩子,生意做得如火如荼,不但把小区生意承包了,外面也在积极扩展生意。

经过永夜,富人圈三六九等的地位更明显,很多返贫的落魄名媛含泪找出自己的奢侈品,香奈儿的衣袖,驴牌包包,爱马仕高跟鞋等,割肉到夜市甩卖,希望能换些粮食回来。

路过的幸存者忍不住嘲讽,“这帮人脑子有病吧,香奈儿白纱裙要半斤米?穿身上是能取暖呢,还是能管饱!”

更有不要脸的痞子过来调戏,“美女,这些东西可不值钱半块面包,不过你脸蛋长得不错,要不跟我回家?”

气得名媛们捂脸跑回家,哭了个通宵。

事后,有人放下脸面跟自尊找到秦川,“秦哥,你看这些都是好东西,这条裙子我花了128万买的,全球限量款,我只穿了一次,还有这个驴牌包包,我买回来收藏的,吊牌都没有剪,你看能不能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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