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不逗留,趁着夜色开着卡车离开。

到东樵山先把两大车煤收了,又拿乙醚将人质重新捂一遍,保证他们到明天中午前无法苏醒。

霍翊深将他们像捆猪一样绑起来,用破布把嘴巴堵上,扔到石堆里藏好。

找了个隐秘的地方,三人一狗很快将帐篷搭好,美滋滋裹着被褥睡觉。

早上七点多醒来,吹着山风吃露营早餐。

十点多左右,在高处放哨的豆豆吱声,“嫂子,他们来了。”

两辆破旧的越野车,晃晃悠悠朝东樵山而来。

按照计划,三人准备狙枪各就各位,把不会使武器的狗子急得直打转。

十几分钟后,越野车在山脚停下,除了昨晚的黑恶之外,走下来七八个男人。

其中两个有点面熟,似乎曾在基地毛遂自荐想要拜码头,原来又是旋风队的伎俩。

“黑狗,你老大呢?”一个打扮比较得体,嘴里叼着烟的富态男人警惕打量四周,“不会给老子使诈吧?”

“泰哥您开玩笑了,我们还得靠您赏饭吃的,就是给十个胆子也不敢坑您啊。”

黑狗老三狗腿般赔笑,“这不是您怀疑他们杀了您的人,说逮到后别着急弄死么。这两人身手跟脑子真不差,我们折了好几个弟兄才制住他们,老大怕他们使伎俩,亲自替你看押呢。

人藏在山洞,我带你往前面走。

泰哥,这次我们折了很多人,200斤粮食根本不够,您看能不能多给点?”

泰哥忽悠道,“等我看到人再说。”

等干掉的两人,这帮人也留不得。

想到姜宁跟霍翊深赚的积分,泰哥忍不住摩拳擦掌,等拿到卡跟密码,这辈子都不用发愁了。

而且,只要拎着两人的脑袋回去交差,以后在基地就能打横来。

心里美滋滋,一时得意忘形,刚要吸口烟,耳边突然传来“扑哧”声,旁边保护他的人怦然倒地。

眼睛瞪大,额头有枪眼。

“靠,你个二五仔竟然阴我?”

泰哥暴怒,拔下腰间的枪想取黑狗性命,谁知手臂突然剧痛无比,武器掉在地上。

黑狗同样受惊,连忙举手趴下,“别开枪别开枪,我按照你们说的做了。”

连着几发子弹,除了泰哥之外,旋风队的全部被当场送走。

泰哥既惊又怒,想要夺车而逃。

豆豆扣运扳机,不但将车胎打爆,同时又赏他的大腿两枪。

身中数枪的泰哥无法站立,只能在地上爬。

不止他,连黑恶这边也送走两个,只剩下黑狗瑟瑟发抖,把泰哥八辈祖宗都问候了。

奶奶个腿儿,早知道任务这么危险,就是给金山银山都不干。

粮没赚到不说,连自家黑窝都被连根拔起。

真的,他哭死!

三人一狗从隐秘处站起,徐徐朝在血泊中挣扎的泰哥走来。

泰哥目光愤恨,死死盯着为首的姜宁。

姜宁不喜他的目光,一脚踩住他的胸口,“再瞪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她踩得很用力,胸腔的气被挤出,泰哥感觉肋骨都要断了,“你、你想怎么样?”

姜宁冲他冷笑,“这话不该我问你吗?”

在基地混了这么多年,泰哥深知成王败寇的下场,可真到面临生死时,又有谁会不怕呢?

他忍着剧痛道,“我要说了,你能既往不咎?”

“看你的表现。”姜宁将枪口对准他的脑门,“要不说,现在就可以送你上路。”

泰哥面色难看,咬紧牙关愣是不说。

姜宁没有暴力逼供,而是给了选择,“我这人向来恩怨分明,只要你将幕后主使供出来,我可以说出你手下那批人的下落。”

果然是她,泰哥瞬间激动,“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姜宁微笑不说话,对着他的大腿又是一枪,“你可能不知道,天灾以前我是外科医生,保证能把你打成筛子却没有性命之忧,要试试吗?”

主动权在手,她不想给人讨价还价的机会。

第二枪……

第三枪……

泰哥惨叫声不断,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雾草,这女人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我说,我说!”泰哥痛得差点死去,恨不得她给自己一个痛快。

谁知贱狗上前,用爪子不停扒拉他大腿上的枪洞眼,冒气的腿儿!

“啊啊啊啊!”让他死了吧!

实在受不住酷刑,泰哥苟延残喘,“是大人物的家属让我取你的命。”

姜宁对着他的腿又是一枪,“死到临头还撒谎!”

泰哥差点没厥过去,偏偏她的枪法很好,无一不是避开重要部分。

他的腿啊,真被打成筛子了。

铲屎的不开心,狗子抠枪眼抠得更狠,痛得他杀猪般惨叫,“是真的,真有人威胁我取你们的命。”

“我初来基地,根本没有得罪任何人,压根不认识大人物的家属。”

见她又想来一枪,泰哥的精神彻底崩溃,大喊道:“我有录音!”

没点手段怎么能在基地混,对方主动找上门来,说话嚣张还不给报酬,泰哥当时就警惕了,神不知鬼不觉录了音。

天灾九年,谁能想到他会随身携带微型录音笔。

真不是泰哥多疑,而是对方从头裹到脚,说话还故意压着声音,摆明就是心里有鬼。

他故意不答应,想要套到更多内幕。

对方果然急了,说自己是大人物的家属,只要旋风队帮她摆平这事,以后他就能在基地横着走。

想要空手套白狼?

不好意思,泰哥也想!

于是,太极拳打了几个回合,泰哥答应下来,但他只负责杀人,需要对方提供姜宁跟霍翊深的具体行程。

本来他半信半疑,谁知对方说两人现在潜艇部训练,等会时机成熟,她会提供消息。

泰哥当真了。

等对方离开,他就派人悄然跟踪,确定她进入A区军属院如出入无人之境。

“有意思。”泰哥反复听录音,“有点意思。”

他花了几天时间,虽然还不确定对方的真实身份,但能住进军属院的身份都不低。

只要拿捏住她的把柄,还怕没有飞黄腾达的那天?

再说队里失踪一批兄弟,绝对跟姜宁和霍翊深脱不了关系,不如就借这个机会把他们除掉。

所以,当对方说两人来煤场时,他毫不犹豫行动了。

只是万万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玛德阴沟里翻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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