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妹妹，霍翊深不假人以手，一夜守到天亮。
姜宁早早起来替换他，“快去休息。”
豆豆依旧是反复地烧，烧到嗓子都哑了。
姜宁给她喝抗病毒的药，提升免疫力的中药，还挂了几瓶点滴。
喝了半碗鸡汤，豆豆精力好了不少。
她侧身望着姜宁，忍不住露出微笑。
病的厉害，笑起来比哭还难看。
“嫂子，我昨天做梦了。”
“做了什么梦？”
“梦见你怀孕了，给哥哥生了个儿子。”
“你重男轻女？”
“不是。”豆豆拉着她的手，“是双胞胎，还有个女儿，叫我姑姑呢。”
姜宁被她逗笑，“傻丫头，你才几岁呀，就想着做姑姑了。”
“我可想做姑姑了，都想好久了。”她忍不住憧憬起来，“你跟哥哥带我养大，我以后也要带侄子侄女们。”
“行，等你把病养好，我跟你哥到时生孩子给你玩。”
豆豆拿手枕着头，笑问道：“嫂子，是真的吗？”
“我还能骗你不成。”姜宁鼓励着她，“你现在发烧，是身体的免疫细胞在杀病毒，等把它们杀死了，你的病就好起了。
豆豆，身体是你自己的，要相信自己能杀死病毒，那就一定能杀死它们的。”
豆豆坚定点头，“我可以的。”
但还是很难受，连着又呕吐几次，有次还抽筋惊厥。
时轻时重，有时连睡七八个小时不醒。
有次甚至吸呼困难，豆豆抓住姜宁的手不放，“嫂子，我要是死了，你可以照顾哥哥，永远不要离开他吗？”
“胡说，你怎么会死。”姜宁给她擦着汗，“很快就能撑过来的。”
谁知豆豆很坚持，“你能照顾哥哥吗？”
这才多大的孩子，居然会想这么多。
如果豆豆真有三长两短，霍翊深或许不会怪她，两人的日子也能过下去，但这根刺拔不出来的，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是能将它深埋起来。
但发生过的，它就是发生了，永远不可能抹灭。
豆豆心知肚明，否则也不会跟她提要求。
姜宁眼睛泛酸，“好。”
怕见她难过，豆豆反而安慰道：“嫂子，我不后悔。”
姜宁怔了下。
“相反，我还很高兴。你保护照顾我这么多年，要不是你，我可能早就已经死了。
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遇到了嫂子，哥哥也是的。”
病的难受，想得越多。
这些年的记忆不断浮上脑海，如果不是姜宁的教导，豆豆到现在可能还是讨好型人格，要么无底线讨好别人，要么什么都憋在心里，跟哥哥都不说。
是姜宁及时纠正她的缺点，帮她建立了自信，拉近跟哥哥的关系。
豆豆扑进姜宁的怀里，“嫂子，我真的很庆幸受伤的不是你。”
姜宁哽咽，紧紧抱着她。
病情反复不停，两人提心吊胆，轮流守在床边。
有一次，差点连强心针都用上了。
这样烧了五天，终于降下来了。
不止豆豆瘦了，霍翊深跟姜宁也瘦了好几斤，狗子同样胃口不佳。
能检查的全部检查一遍，各项指标都偏低，但器官没有出现明显病变。
这场仗暂时算打赢了。
但其实非常危险，如果不是有制氧机，不是砸了那么多药下去，真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霍翊深心有余悸，将姜宁拉到旁边问道，“豆豆真的没事了？”
姜宁不敢打包票，“在奥园的时候，杨伟民吃了变异的鱿鱼，洗完胃就没事了，所以远古病毒并不都是致死的，应该跟具体哪种病毒，载毒量，以及宿主的身体素质有关。”
海潮虫所向披靡，遇到本子怪连皮带骨吞，身体携带的病毒肯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