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拽住她的袖口:“你欠下不少人情债,回去之后你得还。”
夜伶眼里闪过冷意:“他们可不是我兄妹,我母后只生我一个。在我母后不在了之后,我就是孤儿。他们那头的分枝,等我这次回去,我会连根拔起。
那些人情我会还,至于怎么还,那就由我决定了。”
鸿云轻笑:“说说,你怎么还?”
夜伶挑眉了下,反问他:“你见过夜景炎吗?”
“夜景炎?没见过,但我听说过,你的正宫嘛。”
说到这里,鸿云忍不住调侃她:“没历劫之前,那么多人对你有意思你都不理不睬的,包括你的未婚夫,你都不愿意跟他成婚。
也就魔帝要特殊些,可你也没跟他有什么进一步的发展。下凡你倒是突然开窍了,要么不收,一下子收了七个。”
他用肩膀撞了她一下,半开玩笑说:“既然都收了这么多了,要不你把我也收了,反正我们俩都这么熟了。
而且我永远不会背叛你,我们还有共同师父,我还没有乱七八糟的家族,怎么样?”
虽然是半开玩笑,但他的眼神却格外认真。
夜伶却没看他:“别闹,你一个仙帝凑什么热闹!卫承那边我还在犹豫,如果再加上你,我是不是还要分出几个分身来陪你们?”
鸿云:“仙帝也孤独寂寞啊,我们俩现在级别一样,又是同门,没人比我们更合适了。”
他揉了揉她脑袋,笑道:“小殿下,你这个主意非常不错,不过我喜欢你本尊,不喜欢分身。你可以把分身给他们。”
夜伶瞪他:“人言否?”
鸿运:“我可是你师兄,我们俩在一起那么久,修行、历练、休息都在一起,做什么都在一起。
连师父都说了,我们俩才是最般配的。要不是卫承半途杀出来,我们俩说不定早在一起了。”
夜伶:“你把魔帝放哪了?”
鸿云:“......你终于承认你喜欢的人就是魔帝。”
夜伶:“我也没否认啊,是你一直不问我,怪我?”
“等一下。”
鸿运终于知道自己漏了什么:“那个夜景炎,就是魔帝?”
夜伶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庞:“你伤的是元神,不是脑子。”
鸿云握住她的手:“卫承离开之前,是跟你的男人们在一起,他突然离开,应该是认出了夜景炎真实身份了。”
夜伶从夜景炎脑海里看到卫承为了救自己不顾一切的样子,她心里说不出的复杂。
鸿云见她不说话,追问:“夜景炎是不是魔帝?”
夜伶反问他:“师父呢?还在宇宙里遨游?”
鸿云叹了一声:“师父中途回来一次,是祂老人家把我从昏迷中唤醒。治好我的伤,告诉我你被他们设局,在凡人界度过了三千多年了。
师父让我来找你,还叮嘱我,这是你的劫,让我不要插手。我每一次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被他人所杀,然后进入另一个凡人界。反反复复。”
他脸色凝重:“灵儿,这次设局,有神界影子。不然以我的能力,救你轻而易举。”
“我知道。”
夜伶抬手,一朵冰莲出现在她手掌上空,她盯着冰莲说道:“我一直都知道有神界的影子,师父也知道。
在你闭关时,我曾经跟师父交谈过,师父告诉我,因为我的特殊体质,不止是仙界忌惮,神界那边也忌惮。
这个劫,我逃不掉,也躲不掉。师父说,虽然这次的劫会让我吃尽苦头,但结果会很好。
师父让我放心去历劫,因为有了这句话,我决定放手一搏。你也知道,我是杀不死的,只要这天地间还有灵气,我就会永生。
所以祂们用消减元神方式来镇压我,困住我,只要不断减弱我的元神,让我在凡间反复遭遇残杀,祂们的计谋就得逞了。
不得不说,祂们这个法子确实很阴毒,我在一次次死亡和再生中,我的神力,我的记忆力,我的天赋,我的气息渐渐消失。
只要我记忆力没有恢复,没有他人助我修行,不让我触碰到灵气,我就会永远是一个命运悲惨的低等生物。”
她手中的冰莲突然发出蓝光,随后一片片花瓣中出现各种画面,每个画面里的主人公都不一样,有的是人,有的是家畜,有的是恶心的昆虫等。
这些主人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死的非常凄惨。
鸿云知道这些是什么,他抿了抿嘴角没说话,只是手上的青筋在暴起。
夜伶看着冰莲上的画面,语气平稳道:“这些都是我。在我恢复记忆之后,以往的画面全都记起了。”
她指着其中一个画面:“看到这头牛了吗?当时我还有模糊的记忆,我觉得我不该是一头牛,可我说不了话,也挣脱不了这具身体。
我的任务是耕地,每天不间断的耕地,哪怕没有地可耕了,也会让我拖着重物前往集市或者拉农活。
农忙时,每天从天蒙蒙亮开始,我就开始耕地,我明明很努力在耕地,可这男人就是不满意,天天用鞭子抽打我,我每天身上都有血淋淋的伤口。
这一世,活了二十年,每天吃不饱,睡不好,也不知道为什么能活这么久,最后在我走不动了,他们拿刀把我的头砍了。
当时我还有意思,我瞪大牛眼看着他们把的血方干,然后把我四肢一刀刀切开...”
夜伶说的风轻云淡,可鸿云听了却杀气腾腾。
她可是人人恭敬的小殿下,是他最爱的小师妹,是师父的心头宝,是凡人界人人爱戴的鸿靈仙君,是保佑他们的风调雨顺的鸿靈仙君啊!
他们怎么敢!
夜伶忽地轻笑一声,“当被虐待久了,也就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