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秋裳胆子其实挺大的,她一个人独居多年,白天黑夜的,还从来没有出现过什么状况。
但这会在夜深人静的办公大楼却是有那么一点害怕的感觉。
怪就怪最近追了一部灵异的小说,其中有个单元故事写的就是深夜下班的白领小姑娘坐电梯的时候遇到鬼怪惨死在公司大楼的事情。
那单元故事的开篇也是一阵诡异的脚步声,跟眼前的场景简直不谋而合。
电梯上的数字慢慢跳动,身后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虽然走道里都是灯,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这灯一闪一闪的,搞得她心里慌慌的。
然后电梯在八楼停了下来。
电梯门打开的时候,季秋裳犹豫了一下,没敢进去。
她有些害怕,万一电梯突然发生故障怎么办?
这么一犹豫,电梯门又关上了,竟是自动下了楼。
这个点,还有谁在楼下摁电梯啊!!!
会不会不是人啊,这么一想就更可怕了。
身后的脚步声突然消失了,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注视着自己,这感觉太诡异了。
她猛地转过身,身后的长廊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空气都好像凝固了。
那脚步声到底从什么地方传来的?
真的是越想就越控制不住,越控制不住就越害怕。
她们公司大楼没发生过什么诡异的命案吧。
人的思维发散起来是非常可怕的,有些事情越是不想去在意,就越是让人难以忽视。
季秋裳咬了咬牙,看着不远处的专用电梯。
专用电梯平日里员工是不可以用,不过这深更半夜的也没人看到,而且她去不了顶楼,只是下楼而已。
这么想着,脚下已经好不停歇地往电梯走过去,摁了下楼键,一边摁一边大着胆子看向自己的身后。
所以她也没有注意到电梯原本就是往下走的。
电梯在八楼停下,电梯门悄无声息地打开,她观察了背后一眼,不愿意再等下去,抬脚便走了进去,没没想到才走了几步就猛地撞上了一个硬邦邦的躯体。
季秋裳条件反射般捂着脑袋蹲下身子,忍不住惊叫了一声,死死地闭上眼睛,嘴里念着:“南无阿弥陀佛。”
电梯里真的有东西,呜呜呜……
“季秋裳?”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脑袋上响起。
季秋裳捂着耳朵,隐约听到有人在叫她。
这年头,鬼都已经这么智能了吗?
还是说,这东西是冲着她来的,可是她初来乍到也没得罪谁啊。
“季秋裳。”
又喊她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臂将她提起来。
季秋裳悄咪咪地睁开眼,一眼瞧见了站在面前的傅时砚。
傅时砚?
傅时砚!!!
熟人!
季秋裳一下子就躲到了他的身后,两只手扒拉着他的手臂,一脸惊魂地说道:“太好了,太好了,真的是吓死我了。”
她还没有来得及思考傅时砚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电梯已经到了负二楼的停车场。
电梯门打开,她就这么扒拉着人亦步亦趋地出了电梯,缓缓地松下一口气。
灯光映衬处季秋裳有些苍白的脸还有她额角因为害怕溢出的汗,之前看到的那个从容的模样突然就带着点娇气的意味。
傅时砚瞥了眼手臂上已经褶皱的衣服,缓声问道:“怎么了?”
季秋裳抬起头,眼神还有些微微颤抖,她指着电梯,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有脚步声,我没看到人,那什么……那个……你怎么会在电梯里?”
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傅时砚的出现也透着诡异,怎么就恰好被她给遇上了。
会不会是鬼变的,不然她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公怎么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个地方?
季秋裳一下子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觉得自己刚才跟着人下来的决定实在是太草率了。
看看这停车场,灯光比楼上还要昏暗,关键是这里是真的一个人都没有,这要是在一楼大厅,好歹还有值夜班的保安。
虽然她说的没头没尾,可傅时砚却是一下子听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也看清楚了这人的眼神。
这是将他当成什么鬼怪了?
傅时砚抬起手,猝不及防地捏住了她的脸颊。
“啊,疼。”
季秋裳捂着脸,眼巴巴地看着他。
傅时砚:“你看我像鬼吗?”
季秋裳忍不住嘀咕:“我哪儿知道?”
她目光下移,落在了地面上,灯光的照射下,地面是她和傅时砚的倒影。
鬼好像是没有影子的。
难道真的是傅时砚?
可这深更半夜的,这人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还在那部专用电梯里。
有什么东西闪过脑海。
季秋裳有些惊异地瞪大了眼睛:“那个新上任的总裁,不会是你吧。”
傅时砚看着后知后觉的她,抬脚往前走,看到她站在原地,温声道:“愣着干什么?”
季秋裳默默地跟上去,蔡玲那副花痴的模样陡然在眼前炸开,原来那个被她颠来倒去,说是宇宙无敌帅的新人BOSS竟然就是傅时砚。
这个世界是不是太小了点。
直到坐上副驾驶,车子从车库开出去,季秋裳才意识到,这人应该是想送她回家。
只是她还是觉得有些懵:“你怎么会是青禾的总裁呢?”
季秋裳知道傅时砚身份应该不简单,但是万万没想到,对方摇身一变,竟然成了自己的顶头上司。
傅时砚:“所以,你那天说的工作,就是青禾?”
两个人竟然误打误撞在一家公司。
季秋裳点了点头,她侧头看了看傅时砚,想到了两个人之间的那层关系,这事儿可千万不能被别人给知道了。
而且,傅时砚也是不愿意的吧,他们俩这婚姻根本走不长,迟早都要分开。
季秋裳非常有眼力见地说道:“傅总放心,我肯定会守口如瓶,咱们俩之间的关系,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一定不会让公司其他人知道的。”
傅时砚转头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