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野刚想回:“那就褪去衣裳躺上来吧!”谁知又听她说,“但您不是这种人,您在民女心里可是高风亮节、不拘小节、不好女色......呃,不对,是不好民女这一口的人,而且民女昨晚儿发了烧出了汗,来不及沐浴,一身的汗臭味,所以让您摸回来着实算难为您了,但民女也不忍看您如此难耐,所以......民女帮您!”
本来,萧寒野此时已经“冷静”了下来,结果又因着她这轻飘飘的三言两语再次“愤怒”了。
他眸光微动:“你帮?”
他才不要她帮!
出了一夜汗没沐浴,脏死了,他有洁癖!
楚南月又没忍住偷偷瞄了一眼,她觉得好辣眼睛啊,在内心狠狠鄙夷了他一番,才缓缓开口:“您就请好吧!”
语罢,转身离去。
萧寒野望着毫无征兆就寂然的屋内,漆黑的凤眸闪过一抹幽暗,他就知道这个女人惯会阳奉阴违,正欲起身再次沐浴去。
这时,冷九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王爷,小厨娘说您需要个美人,不知找什么样的?”
上次,风川虽找来一绝世倾城美人,但不问主子喜好如何能得主子欢喜?
所以,换他这次要问清楚。
看来,小厨娘是彻底不入他家王爷眼了。
正在他欢喜林林等着他家王爷开口时,谁知,伴随着一声怒吼“滚”,还迎面扑来一阵强有力的掌风。
冷九重重摔倒在地,胸腔一阵憋闷,嘴角溢出血丝来。
身体痛,心里更痛。
他家王爷的脾气真是越发的大了。
他这俩月以来挨的揍都抵过在他家王爷身边五年加起来的了。
定是小厨娘私自假传他家王爷命令!
他真是脑子进水了,竟然听她所言!
他不知罪魁祸首此时正一脸享受地泡在自家大木桶中,小桃借给她搓背之际,赤裸裸地将她里里外外检查个遍。
守宫砂尚在,洁白无瑕的身子也不见暧昧的青红淤痕,不仅她放心了,楚子誉也放心了。
看来妹妹确实已解决好这件事。
他想问问妹妹是如何解决的?
他还想问问妹妹帮他治腿一事,之前妹妹说给他治腿,现在却又闭口不提,许是天下再也找不到第二方寒石来。
他不想给妹妹压力。
谁知,妹妹竟主动告知他此事,告知他最迟三个月便可以给他治腿了。
六年他都熬了过来,又何惧这三个月?
这一日,他们一家人亦如往常那般在家里搓药丸。
收了香香的定金,得赶紧把人家的货做出来不是?
今日周末,弟弟和秦柯也在家里一起帮忙。
秦柯力气大,“哐哐”拿着杵子搅草药,一边搅,一边低声问:“阿洵,咱姐都收了燕王的两万两彩礼钱了,为何还要这般辛苦?”
楚子洵回:“那是我姐!”
“咱俩是好兄弟,计较这么多做甚?”秦柯不拿自己当外人。
三年前他没了母亲,父亲倒是不花心,始终没续弦,却也是一直忙于公事,整日待在军营训练士兵。
偌大的将军府冷冰冰,他不愿回去。
楚子洵虽然不知他的具体身份,却也是知道他爹忙于公事无暇顾及他,将他扔在翰墨学院交于管家照料,便不闻不问了,于是便也就不再同他计较这些琐碎言语。
“我大哥说过,人穷志不短,姐姐嫁人就得是正室!”楚子洵扬眉回。
秦柯回:“是这个理儿没错,能做大绝不做小,但是我觉得嫁给燕王当另当别论,全京城都知道燕王府中无一女眷,咱姐努力一把还是有机会做大的,更何况皇命不可违!”
楚子洵细想一下,觉得他说的非常在理。
他也希望有燕王这个威风凛凛的大元帅当他的姐夫。
而秦柯也在心里盘算着他自己的小九九。
他爹的后门走不通,如果能走燕王的后门,那他爹一个做人家手下的兵又岂敢多言?
于是两个血气方刚的有着英雄梦的少年一拍即合。
当黄昏时刻,站在墙头上的冷九突然对着他们的院落喊道:“楚姑娘,王爷让您爬过来做晚膳!”
楚南月一听就炸了毛:“我就不能从大门过?”
所以,他们二人心照不宣,立刻起身撸顺她,并且甘愿充当人形肉垫,将她小心翼翼送了过去。
这还不止,二人还趁热打铁在墙壁垒起楼梯来,以方便他们姐姐日后“往来”两府。
楚子誉看了摇头苦笑。
小桃咕噜着眼珠子:“非奸即盗,一看就没憋好屁!”
石头:“娘,咱家开始分派了!”
孟妈:“娘老了不参与!”
这边,楚南月气呼呼做好晚膳:“王爷,您日后要用膳请移步隔壁,这样可省您家的米!”
她才不是怕他花银子。
她是怕废她的脚。
她们楚家那边有人送她上来,但北苑这边又没人接着她,最终不还得靠她两眼一闭往下跳?
蹲的她脚脖子疼。
萧寒野反问:“本王看着缺银子?”
楚南月小声嘀咕:“你不缺银子,老娘缺脚,跳残了你养我们一大家子啊?”
萧寒野噗嗤一声笑出来:“你一大家子关本王何事?不过你嘛?毕竟现在还是本王的小妾,万一不小心缺胳膊断腿了,本王确实得给你留一口饭吃!划不来!”
楚南月自动屏蔽掉他的狗都嫌弃话语,只抓重点:“所以您同意了?”
萧寒野摇头:“非也,本王不喜与他人共用膳!”
楚南月哼哼,巧了,我们也都不喜欢和你一起用膳!
倒胃口!
“所以,以后只探脉?”
萧寒野再次摇头:“所以,专为你砌一道楼梯!”
语罢,他就对外喊道:“冷九,为楚南月在墙头两端各筑一楼梯!”
“是,王爷!”冷九立刻领命照办。
这下,省了正搬石块的楚子洵和秦柯二人了,但望着突然涌进他们家的好几名黑衣侍卫,那架势雄赳赳气昂昂的,像是来抄家一般。
着实把二人吓了一大跳。
尤其楚子誉,记忆深刻的恐怖再次袭来,他脱口而出:“阿月、阿洵快跑!”
待望见侍卫恭敬对着他们一大家子行了礼,然后,二话不说就开始各司其职干起活儿来,他才缓缓松开紧握扶手的手。
弟弟非但没跑,反而第一时刻跑过来护他,见此,长吁一口气:“看来,燕王爷是和我们想到一块去了!”
才一炷香时辰,一道华丽壮观的楼梯就赫然立在他们家墙头处。
北苑这边几乎同时完工,踩着石阶楼梯站在墙头的楚南月欲哭无泪:“王爷,能不能将四千两退给民女?民女现在换院子还来得及吗?”
原来,从一开始,她就一步步掉入了他的陷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