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野是亲自背着楚南月回楚府的,眼看就要入楚府门口,楚南月突然开口道:“王爷,我自己进去就好了,您赶紧回宫复命吧!”
萧寒野眉毛一挑:“过河拆桥?方才带伤背你攀爬悬崖时,你怎么不说这话?”
楚南月瞅了一眼身后的众人,笑得勉强:“方才实属无奈,现在切莫让皇上他老人家久等!”
她简直能想象到一会儿她大哥看见她的情景,少不了要责怪一通,萧寒野这货能受她大哥的气?
最后吃亏的还不是她大哥!
恰在这时,风尘仆仆的楚子洵和小桃等人见到他们归来,一窝蜂围上来。
“姐姐,您终于回来了,可有受伤?”
“姑娘,您怎么浑身都是血啊?”
这时,楚子誉狼狈出来,满眸的猩红里是彻夜未眠的担忧。
“阿洵,快接过你姐姐!小桃,去请医师!”
楚南月见状,立马喊道:“大哥,我没事,好得很!”
楚子洵接姐姐,见男人没有松手的意思,他试探开口道:“姐夫?我来吧!”
背着姐姐的男人是燕王?
五官俊美绝伦,一双剑眉下的长眸幽深,带着高位者的气势,晨光照在他身上,只觉他如神魔一般,矜贵又狂傲,竟比他大哥还要风华绝代?
他的面具呢?
定是被刺客刺破了。
刺得好啊,他终于见到他心中大英雄的如山真面目了。
小桃和香香望着那天人之姿也一时怔住。
这长得也太妖冶了吧?
但二人很快便回眸,她们还是更喜欢她们大公子如谪仙般的高贵绝尘外貌。
燕王帅则帅已,但他的外貌如他的人一般,太过狂妄张扬,一个眼神便可祸乱人间。
一点都不低调!
楚子誉也怔了一下,但他很快便反应过来,冷声道:“阿洵慎言,你姐姐乃燕王妾侍,叫不得姐夫!”随即,他抬眸对萧寒野道,“还请燕王放开阿月,她尚未入燕王府,大庭广众之下于她名声有损!”
他知道妹妹喜欢燕王,早前看不见容貌时便喜欢人家,如今看见人家这般罕见至极的俊颜,怕是个女人就很难不动心吧?
关起门的亲近,妹妹心甘情愿,他不好插手,可现在在当街,他不得不管。
楚南月想说,名声早就让原主败光了,但这是能说出口的吗?
现在应该一致对外!
她正色且大声道:“王爷,我脚好了,您可以放我下来了!”
萧一航想开口对楚子誉说,他妹妹已经是燕王妃了,谁知尚未开口,就见萧寒野大马金刀跨于楚子誉身前,浑身气势凛凛,大有干仗之态,他赶紧上前站于二人之间欲调和。
欧阳清则是摇起他的金刚扇,端的是一副看热闹之貌。
萧君安无奈摇头:“火气旺?”
欧阳清笑得暧昧:“表弟给我散火?”
萧君安瞥了他一眼,不悦道:“满嘴淫秽,不知所谓!”
欧阳清斜斜看了他一眼,满眼嫌弃,这小子也太不幽默了。
楚子誉面对萧寒野强大的施压丝毫未退缩,他抬眸直直对上他幽深晦暗不明的眸子,道:“虽然您是王爷,但草民还是得说,我们家虽然卑贱,但阿月绝不给做妾,还望燕王可以放过她!”
楚南月莫名感觉到一股寒流,她掏出银针来挑了挑萧寒野的衣襟,小声警告道:“你敢对我大哥动手,我拿银针扎死你啊!”
萧寒野眼波生寒,非常不悦,他的王妃竟胳膊肘向外拐,她哪只狗眼瞧见他要对她大哥动手来着?
他只是想要大声告诉他:“阿月并非妾,而是燕王妃!”
“燕王妃?”
这下不止楚子誉呆愣住,楚家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秦柯提醒道:“昨晚郡主传信来好像说的也是燕王妃?!”
楚子誉仔细回想,却是想不起来,昨晚他实在是太过担忧妹妹安危了,以致于大脑自动屏蔽掉了不相关信息。
但他却实在难以相信,他们乃罪臣之子,岂可入得皇室之眼?
科举是他们楚家唯一的出路。
北萧国律法明文规定,新科状元可当面向皇上提一诉求。
当今皇上乃明君,他相信只要证据在手,他定会应允重查当年他们长平侯府一案的!
“大公子,千真万确,是四哥亲自向父皇请封的!”萧一航开口道。
楚子誉按着扶手的手微微颤抖,他抿了抿薄唇,干巴巴道:“燕王抱歉,草民并不知晓!”
萧寒野挑眉回道:“不知者无罪!”
楚南月默默收回银针。
哪想楚子誉又道:“感谢燕王对阿月的爱护,但为了阿月的安全和名声,还望日后燕王莫要再带她晚上出门,她能躲得过一次是她运气好,实在承受不住二次!”
楚南月再次拿出银针。
萧寒野受不了了,他终于舍得放下楚南月,不咸不淡回了一句:“尽量!”
语罢,大跨步离去。
见此,其余众人也纷纷跟着一起进宫复命去。
欧阳清悻悻收起折扇,一脸的意犹未尽,他骑着马悠哉悠哉往御王府的方向踱去。
楚家人也进了府邸。
关上大门后,小桃和香香就兴奋的原地转圈圈。
“我家姑娘成燕王妃了,我可是摇身一变成为燕王府的一等奴婢了呢!”
“我就说吧,燕王的俀只为南月而开,这不,尚未宅斗就升级成燕王妃了!”
楚子洵也是一脸兴奋:“大哥,这下总能喊姐夫了吧?北萧国堂堂战神现在是我的姐夫!”
秦柯抱大腿:“咱俩是好兄弟,你家人就是我家人,你姐夫就是我姐夫!”
石头:“大公子,日后咱们就是燕王的姻亲了。”
孟妈也忍不住插嘴:“算娘一个。”
楚子誉隐隐不安心:“阿月,燕王待你如何?昨夜他可护着你了?”
他妹妹的脸微微泛肿,是被刺客打的吧?
虽然他觉得世间哪个男儿都配不上妹妹,但又不得不承认,论身份妹妹是配不上燕王的,但这并不能是他弃她于不顾的原因。
若如此,那这燕王妃一位坐来又有何意义?
楚南月有口难言,她到现在都没搞明白,她是怎么就成为燕王妃的?
而且,她也没搞明白萧寒野的意图。
反正,这条疯狗指定是没憋好屁。
但她仍旧实话实回了大哥:“燕王昨夜对我以命相护!”
楚子誉放下心防,俊颜荡起淡淡的笑容:“如此甚好!”
楚子誉一开心,全家都跟着开心。
尤其待听见楚南月那腹中发出的有节奏的“咕噜”声,大院里发出一阵放肆的笑声。
楚南月:“......”
她不要面子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