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三折的宴会终于宣告帷幕,抱着楚南月上了回北苑的马车,萧寒野就迫不及待吻住了她。
方才看见楚南月在宴会上大放厥彩时,他就想扑上去将她生吃活吞了。
劳什子,一个宅院妇人这么显摆做什么?
他都已经开口拒绝南叶公主的联姻了,只要他摆烂,老皇帝又能奈他何?但她竟然还上赶着显摆。
显摆就算了,竟然还显摆的那么招摇。
瞧她那一通旷世奇曲显摆过后,那些男人望着她的目光。
尤其萧君安,他神色复杂隐忍个球啊。
他的燕王妃和他有半文钱关系没有?
楚南月都被他这一波闷骚操作整懵了,推开他:“......你先停下来,我问你,方才为何和南叶公主聊得那般火热?”
萧寒野觉得莫名其妙,抚摸她洁白如玉的小脸,低声道:“哪有?”
楚南月轻轻哼了一声:“别以为我没瞧见,方才你们二人都脸贴脸了。”
呃......其实她没瞧清。
萧寒野微锁眉头:“怎么可能?我碰不得除你之外的女子!”
他这句话虽然让楚南月很是受用,但她还是很清醒道:“哼,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从前你还触碰不得我呢,现在不也整日和那登徒浪子一般?”
萧寒野也不生气,反而以手指挑起她的下巴,戏谑道:“那你的嘴是什么?”
说着,他就目光灼灼盯着她那娇艳艳的朱唇。
楚南月挑眉回:“我自然是最诚实的啊,我这般旷世离奇的身份都告知了你,你居然还敢质疑我?”
萧寒野紧盯她的唇,幽幽道:“难道不是我睿智猜出来的?”
楚南月眨了眨眼:“......呃,若我不说,你猜他个昏天暗地不也徒劳无功?”
萧寒野点头:“嗯,确实如此!”他俯下身子,一脸暧昧道:“既然阿月这般坦诚以告,那我是不是该好好奖励爱妃一番?”
话落,他便做了他早就想做的事......
......
时间流淌,马车外的冷九和江炎二人相视一眼,二人眸中神采皆已从起初的八卦变成了打工人的不易。
马车内,气息久久不散。
萧寒野非常高兴,就像终于再次品尝到糖果的孩子那般开心,他低头吻了吻楚南月的面颊:“阿月,辛苦了。”
楚南月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就和萧寒野过上如此没羞没燥的生活的,却也并非矫情之人,所以“嗯”了一声后,便打算小憩一会儿。
可谁知刚动一下,就被萧寒野一把按住:“别动!”
“为何?”楚南月不解问道,“我累了!”
萧寒野神秘一笑,他一边仔细扶着她,一边解释道:“倒悬车壁,静候一炷香,更利于受孕之机!”
“你......”楚南月简直无语了,“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来,最后只能闷闷道,“就这般喜欢孩子?”
萧寒野回道:“喜欢咱们的孩子!”
楚南月微怔:“咱们的孩子?”
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萧寒野回:“有了孩子,你便不会抛夫弃子了。”
楚南月瞪大凤眸,难以置信道:“我抛夫弃子?”
他们二人之间难道不是她一直处于下风?哪次狗男人不是对她强取豪夺?包括他们的第一次。
现在竟还倒打一耙,说她抛夫弃子。
垂眸望着楚南月这副便秘之貌,萧寒野便知她所想,抿了抿唇,才极为小声道:“阿月,明明你是我的准燕王妃,不日就要嫁入王府,可我总是没有安全感,总怕你哪日会弃我而去。”
“你是我唯一害怕失去的人。”
因为,他早已没有可再失去的人。
从出生那刻,便已然失去父母。
那样的父母,呵呵......
“萧寒野......”虽然他是在呢喃自语,但大概是上天旨意,楚南月就是听得一清二楚,她的心狠狠抽搐一下。
自从见到萧寒野的第一面,他便就给她树立了一狂妄霸道、心狠手辣、无坚不摧之形象。
而且根深蒂固。
但今日,才发现他孔武有力的外表之下竟隐藏着一颗极为脆弱的心。
果然应了那句话。
幸福的童年治愈一生,不幸的童年用一生去治愈。
他和萧君安一同出生,却遭遇了老皇帝截然不同的区别对待。
宫里那些人惯会拜高踩低,而他的母妃则是在他最需要庇护的时候非但不加以庇护,反而患上产后忧郁症,对他百般凌虐。
那当真是亲手拔掉了他生命里最后一棵稻草啊。
当时那么小的一只他该是何等的恐惧和绝望,以至于才不过两三岁的他竟能只身寻得太后的庇护。
若非天生超强的心智,他怕是早已在皇宫被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了吧。
不公的对待、畸形的凌虐非但没有让他变成畏首畏尾、讨好型之人,反而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他将在乎的人一一庇护在自己羽翼下。
何其不易!
何其艰难!
他身边无一可用之人,只能靠自己一步步筹谋。
这样云诡波谲的生存环境,还如何能温润如玉?
若是温润如玉,那必定也是笑里藏刀吧?
暴虐残忍、狂妄霸道只是他用来生存的一种方式,卸下战甲后,原来,他也是个正常人,他也需要爱啊。
而且,他比任何人都需要!
正是因为这份格外需要才会使得他分外没有安全感。
自从被动和他捆绑在一起后,楚南月从未想过他们二人之间的感情。
亦或是压根就觉得没有感情。
毕竟,谁又会喜欢上一个总是对自己用强的人呢?
但不知为何,此刻,楚南月就是莫名的心酸,大概她内心深处也极度缺爱吧。
她的父母也是不着调。
只不过她的面具是装作不在乎......
带着这份心酸,她猛然爬起,紧紧抱住萧寒野,泪眼婆娑道:“萧寒野,你若对我始终如一,我必对你不离不弃!”
她从不是煽情之人,因为往往想要紧紧握住的东西,反而会更容易悄然流失,不如淡然处之。
从前只当是豁达,原来是未入心啊。
她的声音哭腔中带着坚定,听在萧寒野耳朵里,却是触及到他内心深处一块从未涉足之地。
那是个枯草杂生之地,此刻竟是瞬间春暖花开。
原来,他早已入了她心啊!
“阿月......”萧寒野反手回抱住楚南月,激动道。
他的眸子也染上一片水色,只是他是个男人,且这么多年从未哭过,所以只需稍稍抬头,那抹泪水便消失无虞。
平复好心情后,他低头把唇蹭在楚南月额头上,继续道:“你放心,我永待你如初。”
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不管,不管我如何,都不是你对我始乱终弃的理由,你若敢心存异念,我就将你缚在床榻,让你哪儿也去不了,日日只能守着我一人!”
楚南月听罢,心中泛起的涟漪瞬间荡然无存。
看吧,她情还没煽够呢,这狗男人就给她浇下一桶冰水,还是透心凉的那种。
她那个气啊。
但能怎么着?
自己自虐又眼瞎选的狗男人,将就着呗。
但她才不会干受,魔爪抓住他:“你若敢那样对我,我就对你下一剂猛药,让你再也举不起来。”
萧寒野皮糙肉厚随便她拧,但他惊呼一声:“阿月,你怎么能心存如此危险想法呢?到时候苦的不还是你自己?”
楚南月挑眉回:“那才有意思,我明艳动人,你却只能眼巴巴看着!”
可能这一幕太有画面了,楚南月头脑中竟自动浮现出萧寒野那一脸吃瘪之貌,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
萧寒野故作仰天长叹:“果然最毒不过妇人心,我一心想要你,你却断我后!”
“哎呀!”楚南月突然惊呼一声。
萧寒野立刻问道:“怎么了?”
楚南月尴尬地看了一眼身下,抿了抿唇才道:“呃......你的希望落空了......”
萧寒野立刻垂眸望去,却下一刻嗓音发紧道:“阿月,血......”他又外疾声喊道:“速回北苑!”
这可把车外的江炎和冷九二人高兴坏了,因着鞭鞭入骨、血淋淋的惨痛经验,二人已经漫无目的遛着马车来来回回在道儿上徘徊近两个时辰了。
他们王爷这战斗力也太强了吧。
若不是巡城的护城军识得他们燕王府马车,怕是早已被当做细作抓进大牢进行一番审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