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拱手,为君一笑。
今天是北萧国两位亲王同时成亲的大喜日子,整个京城都是热闹非凡,大家都在街头翘首以待,以期盼沾点儿喜气时来运转。
天色不亮,楚南月就被礼部的专人迎进了宫中。
按照皇室礼仪,她和萧寒野是要在宫中举行成亲典礼的。
皇宫内,礼部的妆娘分别给三位新人上着妆容,妆娘一边给欧阳羽开脸,一边说着奉承的话:“西域公主的脸可真嫩,不用开脸便如上好的羊脂玉一般光滑。”
楚南月看着开脸就疼,关键她的小脸也如羊脂玉一般,所以,她直言道:“有劳妆娘了,不过本王妃怕疼,所以就不用开脸了。”
开劳什子脸?没毛都得开出毛来。
妆娘明显一怔,服侍这么多贵人来,还是头一次听说拒绝新婚开脸这一要求呢,但见楚南月那光滑细腻的小脸,想来不开也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便笑着应下:“燕王妃的底子绝好,既然您不想开,那也是完全没有影响的。”
一旁的八公主附和道:“四嫂绝色艳丽,依本公主看,妆容省了也不受影响的。”
妆娘身子又是一颤,吓得没有说话。
若是真省了妆容,怕是她的职业生涯也到头了。
这边其乐融融化着妆容,反观林月瑶这边明显冷清了些许。
皇宫最是拜高踩低之地,一来她的侧妃身份,二来则是她和萧君安的白日宣淫,总之妆娘既不敢得罪她,却也是不敢当着西域公主面恭维她,所以,无言便是最好的方式了。
这时,竹若进来道:“燕王妃,太后娘娘有请。”
楚南月抬眸回:“竹若姑姑,马上。”
她知晓因着太后偏爱她四孙子,所以连带着也挺待见她,成婚前势必是要好好交代她一番相夫教子之道的。
宫里有个靠山不容易,她装作乖巧听着就好。
所以,她立刻起身道:“妆化得着实不错,有劳妆娘了。”语罢,她便随手打赏了妆娘几粒金瓜子。
惹得妆娘是又跪地又磕头:“奴婢多谢燕王妃赏赐。”
本来八公主是同她一起去的,奈何太后实在太过唠叨,她听了没几句便偷偷溜了出去。
“月月,寒儿性子孤僻清冷,你要想法设法为其解忧排难。”
“月月,成亲后就要收一收你这活脱的性子,好好服侍寒儿,早日诞下皇嗣才是重事。”
“月月,成亲后,你便是咱们皇室名正言顺的一员,要多和寒儿一起来宫内看看皇祖母、皇帝和蓉妃。”
楚南月笑着,一一应下。
太后能有什么坏心思,只是过分偏爱四孙子罢了。
“太后娘娘,趁着时辰还早,不如月月为您按摩一番吧?”
她一副小媳妇谦卑受训之貌,丝毫没注意到太后身边来自江晚烟眼神的射杀。
得太后首肯后,楚南月快速打量了一番江晚烟,才缓缓上前为她按摩。
“月月不愧乃神医,这手法就是与众不同,被你这小手这么一按啊,哀家浑身都舒爽了不少呢。”太后满意道,随即,她望了一眼身旁的江晚烟,又道。
“寒儿乃一介亲王,月月身为他的正妃当有容人之量,那日宴会上与南叶公主之事日后莫要再发生。”
那日她虽身子欠安未参加宴会,却是第一时刻知晓了楚南月的壮举。
对她此举,她是非常不满意的,所以她必须警告她。
联姻往往决定仕途。
她的寒儿若是娶了南叶公主那定是如虎添翼的。
楚南月眉头微微一锁,不过很快就轻言细语道:“太后娘娘教训的是,那日是月月思虑不周,月月受教了。”
她认错,但她下次还敢。
太后很满意她的识时务,当即不再同她计较,反而笑道:“月月该改口了。”
楚南月故作娇羞一笑,随即小声应道:“是,皇祖母。”
太后被她按地发出一阵舒爽的喟叹,言语上也不由动听起来:“日后若是寒儿胆敢欺负你,月月就到皇宫找皇祖母来,皇祖母给你撑腰。”
楚南月笑得无懈可击:“若是真有那么一日,定是月月惹了王爷不快,月月定当要反躬自省的。”
太后当即被她的回答引得哈哈大笑:“你这个孩子啊,总是这般乖巧。”
楚南月笑而不语。
是人家的皇祖母,又不是她的,她若真敢顺杆爬,那太后又当是另外一副面孔了。
江晚烟愤恨地望着故作低眉顺眼的楚南月,只觉她这副神情着实令人作呕,明明心思狭隘、拈酸吃醋的很,整日牢牢将燕王锁紧,不给其她女人一丝机会,可偏还要在太后面前摆出一副贤良大度之貌,当真是心机的很。
看她哄太后哄得开心,她越发的嫉妒。
那日若非楚南月向燕王告她的状,她又怎么会被燕王扔出北苑?
平白让燕王厌了她,还让她在众人面前丢了颜面。
此仇她一定要加倍还回来,她对着身后的婢女使个眼色。
还有太后,明知她心悦燕王,却总说时机未到。
今日,她就要自己争取自己的幸福。
半个时辰后,燕王前来接楚南月一起拜见老皇帝。
“阿月,随本王一起拜见父皇和母妃。”萧寒野看见楚南月,便挑眉得意要牵她的手。
“嗯!”她娇羞一笑,便接过婢女递给她的合欢扇遮住脸。
萧寒野勾了勾唇,便随着她的步伐一起缓缓向太合殿走去。
婢女见人都走远,立刻扛着一麻袋迅速离去。
她要先将麻袋藏起来,然后趁着夜深人静之际悄不声息解决掉这个大麻烦。
要怪就怪这个女人挡了她家主子的路。
如今,她的主子已经易容成楚南月的模样如愿嫁给燕王。
待二人拜过天地,行过阴阳,那便是生米煮成熟饭,再无缓机。
总之,要怪就怪楚南月人比天高,命比纸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