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月确实好玩儿,但秋闱将至,未免节外生枝,她觉得她还是留在京城较好,况且药圃、苍月、月泥坊......都也离不开她......
所以,她拒绝道:“怎么突然想去荆州游玩了?但我现下离不开,待秋闱结束、大嫂生完孩子,咱们再去吧。”
萧寒野一边抱她坐在他怀里,一边不悦道:“你这大包大揽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你大哥考试和你大嫂生孩子用得着你?你可知谁才是你最亲最重要的人?”
楚南月一听就立刻不乐意了,从怀中掏出一粒药丸塞入他口中,道:“你一开口就让人不乐意听,闭嘴吧。”
萧寒野慢悠悠吞下药丸,然后,邪魅一笑:“此事确实不需要本王摇旗呐喊......”
楚南月“哼”了一声,随即便目光殷殷问道:“你先回答我,服下药丸有何感觉?”
萧寒野指了指自己的嘴,发出含糊不清的话语来。
楚南月扶额,她伸手去掰他的嘴:“你可真是既幼稚又记仇,现在可以开口说话了,服用了我开的药,是不是感觉精力充沛啊?”
萧寒野难得一本正经回道:“经阿月这么一说,确实感觉精神抖擞。”然正经不过三秒中,下一秒便又一脸邪魅道,“阿月这是嫌为夫不够努力吗?竟还费心给为夫研制充沛丸?嗯?”
楚南月立马又抬手捂他的嘴:“你就是一只小白鼠,我这充沛丸可不是特意为你而研制的,而是为我大哥特意研制的,科考要接连考几天,到时候营养肯定跟不上,适才......”
然话没说完,就感觉到屋中涌动起一股渗人的凉意来,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楚南月的胳膊肘往外拐再次使得男人的醋意化作最原始的爆发力......
翌日,楚南月睁眼时刻才发现她已经衣冠楚楚躺在马车中,而男人此时已是一脸肃然端坐车中,如金钟般稳固端正,与昨夜衣冠禽兽的他大相径庭。
她一脸幽怨道:“狗男人,你还真私自带我出来游玩了?”
见她醒来,狗男人勾唇一笑:“就你那点儿产业都已安排好,还有你特意为楚子誉研制的充沛丸,我也已让冷九亲自交于他手中,可还有其它顾虑?”
楚南月想了想,确实也想不出什么来,但她就是觉得隐隐不安,所以,回道:“既来之则安之,那咱们赶在大哥考试前回去即可。”
狗男人挑眉回了声:“尽量!”
语罢,便起身出了马车。
楚南月刚想一顿输出,可当望见迎面走进来的小桃,她及时闭住嘴巴,随后不着痕迹起了身,若无其事道:“小桃,你进来的正好,咱俩下几盘五子棋解解闷。”
小桃忍不住腹诽道:“王妃,您这心态可真不是盖的,咱现在要去荆州剿匪,您不捣鼓您那些瓶瓶罐罐,竟然还有心情下五子棋?”
楚南月疑惑道:“剿匪?不是游玩吗?”
小桃立刻闭嘴,她觉得她好像闯祸了......
这边狗男人下了马车之后,便直接翻身上了马,他沉声对冷九道:“可有查到昨日是谁向父皇进言让本王前去剿匪?”
杀鸡焉用牛刀?
冷九摸着脑袋,一脸疑惑道:“王爷不是一向最爱剿匪这种利国利民之事吗?荆州发生匪患,陛下想到您也很正常啊......”
难道这里面还有猫腻?以往,他们可是没少跟着他家王爷干这个啊,大杀四方,老爽了。
萧寒野冷声制止他:“闭嘴吧,活该你单身!”随后,他看向江炎,等待他的回答。
江炎则是讪讪道:“属下只一心忙活前去荆州剿匪事宜,倒是把这一茬疏忽了......”
他和冷九所想一般无二,但由于他回答的较为显情商高,尤其当萧寒野回眸望了一眼身后的队伍,人数虽不多,但胜在都是精英,所以,他并未动怒,只是沉声道:“此事并不难查,三日后本王就要知晓!”
闻此,江炎立刻吹了个口哨,然后一暗卫便应声出来,对他交代一番,然后,就见暗卫又飞走了。
旁边的冷九暗暗吞咽一口唾沫,幸亏他家王爷放过了他,三日虽不短,但随着距离京城越来越远,暗卫路上的时间也是包括在内了的。
他终于不再是倒霉体质了。
然,侥幸也不过三秒钟,他家王爷就再次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冷九,你之前调查荆州药王谷一事无果,这次就派你带一队人马先行快马加鞭赶去荆州,将匪患之事调查清楚,以将功补过,否则,日后便不必跟在本王身边了。”
吓得冷九一个哆嗦,立即点足人手,快马加鞭疾驰而去。
他就说嘛,他怎么可能时来运转?
望着冷九等人离去的背影,萧寒野下意识回望了一眼马车,随即便昂扬着身姿骑马而去。
还是待晚上无人时刻再向楚南月赔礼道歉吧。
只要继续让他吃肉,床榻上跪着道歉也不是不行,反正那属于他们夫妻二人之间的情趣......
很快天色便黑下来,到了投宿时候,考虑到他们此次人手众多,未免节外生枝,故而,他吩咐江炎寻了一个环境虽偏僻但尚算干净的客栈。
围坐在饭桌上,楚南月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才阴阳怪气道:“好你个狗男人,现在撒谎都不打草稿了?”
狗男人下意识环望一圈四周手下,见他们都正襟端坐、目不斜视之貌,当即小声安抚楚南月道:“阿月,我不是考虑咱们才新婚就让你一人独守空房于心不忍吗?此乃善意的谎言。 ”
楚南月更气了,她狠狠跺他一脚,然后拉着小桃坐到其它空置桌子上,大声喊道:“小二,上菜!”
见厚脸皮的狗男人再次瘸着腿儿跟来,楚南月暗暗咬了咬红唇,继续道:“小二,上四道拿手甜菜和一甜汤即可!”
狗男人不喜甜食,那她就全上甜食,齁死他丫的。
非但如此,她还暗戳戳给他腰间来了一针,叫他居然还敢厚着脸皮离她这般近。
狗男人一个不防,腰间传来剧痛,他没忍住“嘶”了一声,一脸幽怨望着楚南月:“阿月,你又想谋杀亲夫!”
望着他一脸吃痛之貌,楚南月也没忍住嘴角抽动:“呵呵,你活该。”
小桃瞅着那过于修长的银针,也嘴角抽动。
她在哪儿?她干啥儿?不会待会儿王爷会在她身上报复回来吧?
呜呜,千万不要!
狗男人吃了痛还不能发泄,只能化愤怒为食欲,大口朵颐起饭菜来,别说,配着客栈内靡靡之音,倒是别有情趣。
楚南月见他吃得一本正经,不禁持筷子尝了尝各道菜,是甜的啊,她拧眉道:“喂,你这是啥时改的口味啊?”
狗男人见媳妇儿竟主动搭理他,当即又忍着被银针刺痛的风险笑眯眯移了过去:“只要是爱妻点的,我皆来者不拒。”
其实,他乃军营出身,又怎会真的挑食?只是,相对不喜甜食罢了。
关键时刻,别说甜食,就算是树皮,他也能啃的不亦乐乎。
楚南月哼哼:“吃饭就吃饭,别离那么近,否则我还扎你啊。”
语罢,她故意拿着银针在他眼前晃了晃。
狗男人瞅了一眼那明晃晃的银针,只能再次一脸幽怨地错离些许。
之后,楚南月便再未搭理他,一顿晚膳在靡靡之音中平静用完。
“这位爷,小姐,觉得小女琵琶弹得如何?”这时,一位上了年纪的长者领着一打扮素雅,但长相甚是出众的女子,怀抱琵琶朝他们走来。
萧寒野拧眉:“琵琶我倒是没听出什么来?但你这眼神却不怎么好,从哪里看出是小姐来的?”
眼睛被屎糊住了?
他的阿月明明盘着头,梳着妇人发髻好不好?
楚南月掉了一额头黑线,连忙示意小桃打赏道:“大叔,令女琵琶弹得真是出神入化,韵律优雅,宛如天籁之音,我等佩服。”
小桃适时递上一小块碎银。
长者眼睛一亮,毕恭毕敬接过碎银,立即改口谢恩道:“多谢爷和夫人打赏,小玉,快谢过爷和夫人。”
“谢过爷和夫人,小玉为爷斟酒吧。”
说话间,她的目光一直放在眼前高大男人身上,满目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