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萧寒野刚整肃完荆州府衙,冷九就前来复命。
“王爷,匪窝据点在距离这里五十里的蜂窝山上,蜂窝山地势极其复杂、山峦叠嶂、沟壑纵横,里面有大大小小数不清的小沟壑,如隐秘的蜂巢形状一般,故而被当地人唤为蜂窝山,所以,一时之间并不能查到土匪究竟藏于哪个沟壑?”
江炎俯首道:“王爷,可要派当地军队包围蜂窝山,展开地毯式搜寻?”
萧寒野摇头:“不急,还没找到他们的具体藏身之处,加之他们还有暗道逃走,若我们贸然打草惊蛇便是功亏一篑,再者,他们手里还有十几名少女人质,切莫逼得他们狗急跳墙,先派暗卫秘密调查!”
他坐在太师椅上,手指敲击着桌案,眸光一闪,豁然起身:“走,回客栈找那个女人。”
既然那个小玉能第一次被人掳到土匪窝,那便可故技重施再来个第二次......
结果,他刚出门,就看见秦羽跪在外面,见他出来,立刻磕头道:“草民恳请王爷带草民一起前去剿匪,草民的未婚妻在那里,草民整日都百般忧思、夜不能寐、味同嚼蜡,请王爷允许。”
萧寒野淡淡看了他一眼,沉声道:“剿匪并非儿戏,你乃一手无缚鸡之力之百姓,断然不可!”
语罢,便头也不回地大跨步离去。
楚南月这头,她一边省着劲儿帮瘦高个推着板车,一边暗戳戳观察着周遭地势。
妈呀,这是迷宫吗?
整个一崎岖嶙峋的山洞洞啊!
她果断放弃了将瘦高个也放倒的计划,改为暗戳戳隔一段路便撒一枚银针。
但还是把她给绕晕了,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扑哧扑哧”喘着粗气,抱怨道:“我说瘦大哥啊,你们家人都是蜜蜂吗?用不用住在这如蜂巢一般的沟沟壑壑里啊?”
山路难走,瘦高个本来就拉车费劲,这蓦然少了楚南月的推力,连他自己个儿都险些被车带走,他赶紧压住板车,一脸怒喝道:“谁是瘦大哥,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乃铁木,你赶紧起来给老子推车,小心老子一刀捅了你,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啊。”
楚南月哼哼:“铁木?再加个真,你也成不了气候。”
“你小子说什么?”瘦高个真的持八米长刀劈了过来。
吓得楚南月一抽抽,她连连笑着打哈哈道:“铁大哥,小弟月南,萍水相逢即是缘分,不兴动不动就甩人刀子的。”
铁木收起长刀,骂咧咧:“那还不快推车?”
“推推推!”楚南月麻利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继续帮他推车,“铁大哥,我家里穷,到了地方,您可得言而守信把那一两银子给我啊。”
“还有啊,方才在贴拐张菜店,我好像听说你们家要办喜事,我可是厨子出身,不如再给我加二两,我连饭都给你们包了。”
她之所以这般说,是因为她知道一旦她入了匪窝,那土匪断然是要杀她灭口的,她得为自己争取时间。
铁木嘲讽道:“倒是个贪财的,小心有命挣银子没命花!”
楚南月恭维道:“我是铁大哥小弟,铁大哥自然会罩着我。”
铁木浑身忍不住掉鸡皮疙瘩:“娘娘们们的,舌头捋直了说话。”
楚南月无赖道:“你若不护着我,那我就不帮你送菜了,我现在就跑路!”
铁木这边费力拉着板车,本就累得气喘吁吁,结果还要忍受楚南月叨叨个没完没了,只能无奈答应她:“听老子的话,别起歪门心思,老子就担保你不会有事!”
楚南月嘴甜道:“就知道铁大哥待小弟我最好了,小弟现在就使出吃奶力气来帮铁大哥推车!”
铁木真的被她叨叨疯了:“你只要别再娘娘腔个没完没了,老子就谢你八辈祖宗!”
楚南月:“!!!”
山路是真崎岖、迂回,即便是有人带路,她也是绕的云里雾里的,她都有些不确定了,靠着她一路撒的那些银针,燕王他们能精准找到吗?
反正她是原路返回不了。
既来之则安之,事到如今,她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黄昏时刻,他们终于到达。
没想到这蜂窝山别有洞天,朝着其中一处沟壑往里深走,大约视野黑了差不多半炷香时辰,突然楚南月就感觉眼前豁然一亮,然后就进入一视野极其开阔的山洞,这里也就是土匪真正的藏身之地了。
望着这天然山洞,楚南月都忍不住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然不待她感慨,耳旁就传来一道冷冰冰的声音:“哟,铁木怎么还带来一尾巴,还不快处理干净?”
楚南月抬眸,只见说话者是一个肥头大耳的光头和尚,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楚南月这一下子就精确定位到他乃小玉口中的那令人无比作呕的三当家了。
尤其看到她的一瞬,竟然眼睛还亮了一下。
呕!
别人亮是锦上添花,这货亮是灾难现场,差点给她当场整吐。
但她忍住了,还识时务地献上膝盖:“爷,小的乃一名厨子,乃铁大哥特意为您喜事而喜上添花寻来的,小的担保只要您吃了小的菜,那绝对是从此再也咽不下别人的菜。”
“哦?”光头和尚挑眉,故意坏坏道,“不知小公子的菜可是要比新娘的菜还美味?”
他这话一出,引得洞内其他人哈哈大笑。
呕~
楚南月看见花和尚那猥琐样,一边忍着呕吐,一边装糊涂道:“小人只是一下贱老百姓,哪里能和您高贵的新娘相比?小人现在就去为您做喜饭。”
说完,她求助地望向铁木。
铁木尚算言而有信,上前催促道:“还不快为去三爷做喜饭来,若是做不出令三爷和三奶满意的饭菜来,老子就削了你的皮!”
楚南月感激点头,然后快速离去。
望着她纤细的背影,花和尚竟还就真的起了心思。
究竟是哪个菜更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