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楚南月朝他走来的脚步声,萧寒野身上的戾气渐渐消散,可当闻到从她身上散发出的些许酒气时,他再次戾气横生。
“纪清风,你竟然让她饮酒!”
闻此,纪清风连忙俯首道:“此乃燕王妃误喝,但确实也乃下官照顾不周,还望燕王爷、燕王妃见谅!”
萧寒野并不买账:“见谅?三更半夜私自拉走本王的王妃,丝毫不注重礼仪不说,竟还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纪清风,你好大的胆子!”
纪清风下意识望了一眼楚南月,刚要再次开口解释,却是被楚南月抢先道:“有劳纪大人送我回来,你先回去吧。”
语罢,她便拉着萧寒野往院里走去:“王爷,天色不早了,咱们进去吧!”
哪知一身戾气藏不住的萧寒野根本拉不动。
他看不见,只知纪清风碰了楚南月,却是并不知道具体怎么碰的,所以,他阴鸷开口:“他究竟碰了你哪里?”
此话一出,不止是纪清风心中一颤,楚南月也是心中一惊,她不可思议瞪了一眼萧寒野,然后什么话都没说,就自己提裙进了院里,并且落上门栓,高喊一声:“既然想在外面丢人现眼,那就不要回家!”
萧寒野自然要回家,所以,他阴恻恻对纪清风道:“纪大人,男女有别,日后再单独与燕王妃相处,那就不要怪本王对你不客气了!”
语罢,他便飞身进了院门。
见自家王爷回了家,一同被连累关在门外的江炎自是也飞了进去,独留纪清风一人站在门外神色复杂。
周围吃瓜的三三两两街坊见此不由扫兴。
“这是什么走向啊?怎么瞅着咱们纪大人一副失恋的模样啊?”
“别瞎说,咱们纪大人可是有未婚妻的,小心被吃醋的燕王爷和失恋的纪大人双重暗杀!”
“那你还说?切,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不过都是没影的事儿,两个都不是咱们老百姓所能惹得起的人物,咱快回家搂自己的媳妇儿睡觉吧!”
很快,一众吃瓜群众便很有觉悟地自行退去了。
纪清风望着紧闭的大门,许久才长吁一口气,落寞离去。
人家两口子的事儿,关他一个外人何事?
众人散去,但院内的吵闹才刚开始。
“你为何饮酒?”
“......还有,他方才究竟如何碰了你?”
楚南月知晓萧寒野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格,见他还有脸追问,虽然她心里很气愤他对她的不信任,但还是尽量心平气和回道:“酒是我治好三丫后,不小心自己误喝的,和纪大人没有任何关系,还有方才下马车时,纪大人是因为见我险些摔倒才迫不得已搀扶了我一把,江炎也看到了的,不信你问他。”
见江炎连忙点头回了是,楚南月定定望着萧寒野,反问一句:“王爷可还有疑问?若是无,那此事便算是翻篇了!”
萧寒野却是直言回道:“我阻止不了你治病救人,但你是不是也该为本王考虑一下,不要一遇到病人就什么都不管不顾和别人走,若是出了什么岔子,你置本王于何地?”
楚南月知晓萧寒野这是在担心她,但这份担心却是以不信任和质疑的方式表达出来,让她难以接受,所以她反驳道:“事从缓急,很多紧迫之事根本不受我控制,今日若是我晚到一步的话,三丫必死无疑,我会尽量为你考虑,但我也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
“原则和底线?”萧寒野冷笑一声,“你的原则和底线就是不顾一切地去救人,甚至不惜让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吗?阿月,你别忘了,你首先是本王的王妃,是咱们两个孩子的母妃,其次才是治病救人,你怎可主次不分、随心所欲?”
“随心所欲?”楚南月瞪大了眼睛,她不解地看着萧寒野,“我何曾随心所欲过?我之所以这般做,一来是因为三丫的情况确实刻不容缓,二来,这不正好也卖了纪大人一个人情吗?”
萧寒野冷哼一声:“卖纪清风一个人情?所以你就险些把自己也卖出去?你喝不得酒的!”
“啪!”
听到他的话,楚南月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身体于脑袋先一步反应,举手就朝他的脸挥去一巴掌,声音颤抖道:“萧寒野,你混蛋!”
“王爷?”
“燕王爷!”
望着萧寒野脸上那五指分明的手掌印,院子的人几乎都惊呆了。
尤其是慕容秋,脸上心疼之意呼之欲出。
她怎么都没想到,楚南月竟然敢掌掴高高在上的燕王爷。
他言语中尽是对楚南月的关怀之意,可楚南月不领情就罢了,反而大力掌掴他,真是太过分了。
她上前一步,试图劝解一二:“燕王妃,您怎可掌掴燕王爷......”
哪知却被萧寒野冷喝一声:“此乃本王和燕王妃之间的事,不劳烦慕容小姐操心。”
语罢,他就拉着仍旧一脸怒火的楚南月进屋。
一进屋,他就迫不及待把她抵在门框上亲吻起来,试图用这种方式来平息她心中的怒火。
楚南月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吻惊得瞪大了眼睛,她心里一阵失望,这就是他每次都拿来解决问题的方式,强制再强制,将她钳制的动弹不得分毫,她心里怒火横生,而他却吻得深情又热烈,带着浓浓的霸道和不容拒绝。
她挣扎着想要推开他,但她越是反抗,他的双臂越是收紧,仿佛要将她完全融入自己的身体,她的心跳在加速,愤怒与羞耻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要窒息。
“萧寒野......你放开我!”直到她咬了一口他的舌,才堪堪得到空隙开口,“你要是兽性大发就找其她女人去,我不吃你这一套!”
萧寒野终于停下来,他垂眸“望着”她,面露一丝忧伤,“阿月......你为什么要因为一个外人而和我吵架?”
语罢,他便放开她的胳膊,一下下轻抚她,从她光洁的额头、她的眉毛、她的眼睛......一点一寸,直到她的下巴......
他不解:“阿月......纪清风他长得很帅吗?”
他看不到,却也是知道那是一个年轻有为的府衙。
呵呵,朝廷亲自选拔的探花郎又怎么会是泛泛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