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脸问!”
曹大老爷话音刚落,为首之人就是一声暴喝,冲上前用力推开管家,重重给了他脸上一拳!
“啊——”
曹大老爷直接被这一拳砸懵了,整个脑子嗡嗡作响,很快跌倒在地。
还不等他恢复清醒,又被对方骑在身上,接着拳头如雨点般落下,很快就将曹大老爷揍成了猪头,鼻血狂流。
一旁的管家和守墓人都被这一幕吓得不轻,只是眼看着对方人多势众,他们也不敢上前,反倒默契地缩在旁边装死。
谁知他们什么也没做,来人却像是打红了眼,很快又有几人冲上前,将他们也胖揍了一通。
管家被揍得“嗷嗷”惨叫,一边努力抬起手臂护住脑袋,一边不解地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打人?”
“打的就是你们这帮畜生!”
有人怒骂一声,随即下手更狠。
曹大老爷心中恨极,可对方人多势众,他根本不是对手,只能在心中暗暗记恨,发誓将来一定要弄死这帮人!
等到官府的人赶来,三人已经被打得只剩半条命。
看到官府的人,三人仿佛看见了救星,眼睛里瞬间爆发出神采。
“官爷——官爷救命啊——”
“这帮恶棍强闯曹家祖坟,还想打死我们,官爷要为我们做主啊——”
“我乃曹学厚,我弟弟乃是吏部侍郎,这些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闯入我曹家祖坟行凶,必须严惩不贷,以儆效尤!”
来人却是谢修,他还带了一群衙役。
一名男子跟在一旁,听见曹大老爷的话,当即勃然大怒,指着曹大老爷的鼻子骂道:“你还有脸恶人先告状!分明是你勾结拐子,害死我家孩子,让他给你父亲陪葬!”
他说到这里,猛地看向一旁曹家老太爷的坟头,见坟头上竟然冒出好些竹笋,而且那些竹笋还组成了一个“冤”字,当即又哭又笑,转头对着谢修说道:“大人你看,这是那些孩子们在替自己喊冤啊!”
谢修看着那些竹笋,心头就是狠狠一跳。
这事着实有些诡异!
不过他从不信什么冤魂显灵,否则他母亲惨死,为何没能化作怨鬼,亲自报仇雪恨?
既然不是冤魂显灵,这里又为何长出如此多的竹笋,还形成了一个“冤”字?
谢修莫名想到了谢樱。
虽然他不知道谢樱究竟有怎样的能耐,可他亲眼见识过谢樱的神异。
所以,这事会跟谢樱有关吗?
高金兰的女儿,似乎就给曹家这位五老太爷做了陪葬。
当时正是因为谢樱和谢柔,那人牙子才会说出此事。
难不成,这些竹笋还真跟谢樱有关?
谢修心头狂跳,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他目光冷然地看向曹大老爷,淡淡说道:“曹学厚,有人状告你勾结拐子,害死幼童,让其为你父亲陪葬,你可认罪?”
曹学厚哪里肯认?
他大声喊冤:“大人,草民冤枉啊!曹家在姑苏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草民怎会做出这等恶事?”
他话音刚落,那名青年就怒斥道:“你还敢狡辩?要不是你做下这种恶事,你老子的坟上怎会长出这么多竹笋?还组成了冤字?”
他说完,又赶紧对谢修说道:“大人,草民所言句句属实,而且草民有证据!”
说到最后,他直接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从里面取出一张叠起来的信纸。
小心展开后,递给了谢修。
谢修接过信纸一看,心头不由再次狠狠一跳!
信纸上不仅是曹学海的笔迹,也是曹学海的口吻!
上面不仅写了曹学厚让八名童男童女为父亲陪葬,还让风水先生在墓里布下福运昌隆的风水阵,想利用那八名童男童女,保曹家一直兴旺。
不光如此,那八名童男童女还都是中毒而死!
这可是八条人命!
“曹学海”还在信中赌咒发誓,说自己句句属实,若是撒谎,愿受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还说他后悔当初未曾阻止,助纣为虐,眼睁睁看着曹学厚造下杀孽。
谢修突然就有些同情曹学海。
这人分明又被人冒名了啊!
他可不信曹学海会主动检举曹学厚,这封信分明是有人故意模仿了他的笔迹!
这人也是倒霉,先是被人冒名写了文章投稿,惹得众怒。
如今又被人冒名,检举曹学厚。
不过,这曹学海也是活该。
曹学厚让童男童女陪葬,曹学海难道会一无所知?
他可是曹学厚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曹老太爷身死,曹学海身为孝子,又怎会对陪葬之事毫不知情?
可他明知此事却不阻止,便是助纣为虐。
这冒名之人也是聪明,故意用曹学海的名义来检举,这事自然就成了板上钉钉。
而且曹老太爷坟头长出竹笋,还形成了一个硕大的“冤”字,他便是让人挖开曹老太爷的坟墓,要求开棺验尸,旁人也挑不出他的错。
谁能证明,这信并非曹学海所写?
即便曹学海亲自否认,那也是他事后后悔,敢做不敢认!
只是,这封信究竟是谁写的?
会是曹婉宁吗?
还是另有其人?
此事倘若跟谢樱有关,她又是找谁写了这封信?
这样大的事,为何都不跟他商量?
还是说,他想错了?
此事和谢樱无关?
谢修一时有些不确定,不过有了这封信,接下来的事情可就容易多了。
八条人命,这可是一桩大案!
一旦此事为真,曹学厚死不足惜!
谢修想到这里,目光冰冷地看向曹学厚:“曹学厚,本官再问你一句,你可有让童男童女为你父亲陪葬?”
曹学厚见他目光不善,心中顿时恨极:这个该死的谢修!他堂弟可是吏部侍郎,谢修竟然敢如此跟他说话!
曹学厚大声反驳道:“此乃无稽之谈,草民堂弟乃是吏部侍郎,草民怎会做出这等事情?分明是有人故意诬告!刻意针对曹家!”
谢修讥讽地看着他,直接将信纸展示在他面前:“可这封信乃是曹学海亲笔所写,曹学海,你还要继续狡辩下去吗?”
曹学厚脸色大变,突然发出一声尖叫:“什么?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