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急行很快就到了地方,外边的几人跳下车,晋王也跳下车在外边等着,几个人早已见怪不怪了,只有朱二睁大了眼睛,扶风又拍了他一下在他耳边说:“在车上就告诉过你这是我们姑娘,现在眼珠子还瞪得那么大干什么。”
朱二想了想确实刚才说过,只是自己没有在意罢了,不过朱二见扶风这样还挺高兴的,心里想这京城来的官没想到如此的平易近人。
朱二走在前面引着几个人往帐篷里走,帐篷里的人都知道朱二是找神医去了,现在看来人就知道是神医来了,一边让路一边纷纷往这边侧目,等人过去了都小声的猜测谁是小神医。
“那几个人高马大一看就是练武之人,不是小神医,可能是那个小的。”
“当然是那个小的了,小神医吗?”
“这也太小了吧,十五岁都没有呀。”
“就是,这么小,医术那么好,这是瞎传的吧?”
“等会就知道了,你们着什么急,人都来了还能有假呀。”
“.....
大家是越谈论越好奇,都想往前去看看,但是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这小神医周围的几个人实在是吓人。
这些声音虽小但是隐隐约约的宁佳音也能听见,但是她的面色丝毫没变,自己年纪小被别人怀疑是很正常的。倒是晋王的眼神更凌厉了一些,他是不想别人说宁姑娘一句的,但宁姑娘给他眼神,他就压下心里的想法不说什么干什么了。
来到朱大的面前,果然朱大正在昏迷着,朱二从小就和哥哥相依为命,此时见到哥哥泪止不住的又流了下来。
丁香用手一试朱大的额头烫的厉害:“姑娘他烧的厉害。”
宁佳音无奈的点点头,伤口都腐化了,身体自然会发烧了。她吩咐春杏把退烧的药材和麻沸散给朱二拿去,让他先去熬药,朱二拿着药再三道谢就跑走了。
她一向如此,先做准备工作,接下来就不会耽误时间,分配好药材以后,她又示意丁香掀开朱大的伤口。
朱大的伤在腿肚上,伤口非常大,非常深,据朱二所说,朱大是地震后重新返回去,不小心被从山上滑下来的石头上给砸伤的。
丁香正细细的去他腿上的腐肉,朱大疼的醒了过来,身体疼的乱扭动,郭桥和扶风上前一人摁住了一条腿,丁香给他清理完,宁佳音摸了摸朱大的骨头,还好很幸运的是朱大的骨头没有事,只要缝合伤口就行了。
这时候朱二拿去的药都已经熬好了,他端了药来对自己的哥哥说:“这是京城来的神医,你把药喝下去,她就能给你把腿上的伤治好。”
朱大这几天被腿上的伤疼的实在是受不了,听见弟弟这样说,接过药来,咕咚咕咚就喝了下去。
接下来的缝合工作就非常简单了,上午的时候就已经缝合了一个了,现在更有经验,宁佳音和丁香互相配合很快就完成了工作。
“行了,”宁佳音对朱二说:“ 你今天夜里多观察你哥哥的情况,如果起烧了,你就把药熬了给你哥哥喝。”
朱二非常感激,连连点头。
伤口处理好了,周围围观的人看的非常惊奇,原来这伤口还能像缝衣服一样把它缝上去,怪不得叫小神医,他们这九里县的小地方可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的手法。
旁边的人看着宁佳音这样也有动心的,想找宁佳音替自己的亲人处理伤口,但是不知道朱大这样缝治的效果如何,有的人还想再等等看,所以一时也没有人找上宁佳音。
把朱大处理好了,时辰也不早了,晋王看着宁佳音疲惫的脸色说:“今天先回去休息,如果再有伤患,明天再处理。”
宁佳音当然同意,因为即使在车里睡得再好,身体还是疲乏,况且这身体太小了,今天一连做了这样的两个手术,确实挺耗费精力的。
晋王王也想跟着去看一看有什么不妥贴的地方,发放被子的马车正好也来到了,宁佳音便说你:“王爷在这儿忙着吧,既然是之前收拾给你住的,应该是没有什么不妥贴的地方。”
晋王便留了下来,郭桥驾车往住所驶去。
发放被子的队伍多了一个人,那就是郡守王从业。
晋王和宁佳音刚出发来这里的时候王从业也就到了,随他而来的有三个县的物资。
他一下马车就闭着眼跪倒在地痛哭流涕的的请晋王赎罪,说自己知道错了这两天一直在筹集物资,好不容易把几个县令的工作做通了,自己就忙着过来了,马朝想把他扶起来:“大人,快起来......”可他感觉马朝的手扶着他的时候硬是没有抬头,说的情真意切。
可周围的人都面露尴尬,马朝只好又去扶他,这次他直起身子,可双腿还跪在地上,眼泪鼻涕混杂在一起,让人分不出哪是鼻子哪是眼泪,马朝又劝他:“大人,快起来,”
可王从业就是不起还想说什么旁边的人已经有人忍俊不住偷笑了,陈浩哈哈直接笑出了声来,既然想笑就大大方方的笑干嘛忍着呀,这人太逗了,还没看清人呢就下跪了。
马朝不好朝陈浩呲牙,只有对着其余的人瞪眼,王从业这才回过味来,转头看了一圈没有见到晋王,声音都变了:“王爷呢?”
马朝讪讪的说:“王爷陪大夫去治伤了。”
王从业一屁股坐在地上,怎么可能,自己来的时候打听好的,王爷就在这儿,他恼羞成怒的看着马朝:“你这么不告诉本官?”身边的仆从又赶紧把他连扶带拉的拽起来。
马朝怎么努力都收不回脸上的尴尬并出言替自己辩解:“大人,下官扶您起来的呀。”
王从业没法说什么人家确实扶他起来了,还不止一次,只能鼻子重重的一哼,缓解自己的尴尬。
眼睛看向陈浩,脸上的神情更恼怒,马朝见状赶紧介绍:“这是京城来的陈大人。”
不是京城的人谁敢如此大声的笑你。
王从业脸上的不虞肉眼可见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和蔼可亲,刚想跪地行礼,只听陈浩说:“郡守不可!”
他在京中可只是一个小小的六品,而郡守可是四品,自己到这儿来皇上并没有给自己授命,所以他没有向自己行礼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