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傅砚临是为了她才决定迅速回国的,闻笙问他,“傅同学,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给我挖坑的?”
先前她在宋毓恩那里得知,宋毓恩给长璟递交融资计划书,是经过傅砚临提点的。宋毓恩说过,当初清州酒家可以选择的风投机构很多,但傅砚临就要他选长璟。
闻笙本以为是在他回国后,宋毓恩给长璟资本递交商业计划书前面一点。
可傅砚临却说,“半年前。”
“这么早?”
傅砚临娓娓道来半年前江屿阔出差纽约的事情。
“听到你名字的瞬间,我很恍惚,很难形容当时的感觉,明明已经十年没再听到过这个名字,可听到的时候,我竟然立马反应过来,”傅砚临想起当时自己心里各种情愫涌动的样子,记忆犹新。
“可那时候,我和江屿阔……”
“那又怎样?”傅砚临截断闻笙的话,十分霸道地搂紧了闻笙,“是我先认识你的!”
男人的言辞利落,霸道,又带着几分强势。
闻笙心底有说不出的安全。
“我对你本来就是蓄谋已久。”傅砚临坦然道,“阿笙,我错过了你十年,怎么可能允许自己再次错过?无论如何,我都是要将你占为己有。”
傅砚临承认,徐可的猜想没错,他几乎是在听到江屿阔女友是闻笙的瞬间就决定好回江州,无论如何,都要“拆散”闻笙和江屿阔。
那是他年少时就有的冲动。
打第一眼起,他就想将闻笙占为己有。
他不否认,那晚江屿阔在纽约他的家中喝醉酒,他是故意对徐可说那些话。但傅砚临认为,他这不算不择手段。
他只是利用了徐可的嫉妒和她对江屿阔的喜欢。
至于后来徐可和江屿阔在闻笙眼皮子底下暗度陈仓半年之久,和傅砚临一点关系都没有。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如果江屿阔对闻笙足够喜欢、足够忠诚,便不会再次被徐可勾引。
第一次,可以说他醉了酒,酒后乱性。
那后来呢?
那天晚上过后,江屿阔醒来整个人都懵了,徐可哭的梨花带雨。
江屿阔像个傻子一样以为自己做错事,给徐可一笔钱,但徐可说什么都不要,还特别善解人意的说:都是成年人,她不会缠着江屿阔,也不会用这个破坏他和闻笙的感情。
傅砚临看着就想笑,心想这女人演技真好。
后来徐可去厨房拿水的时候,傅砚临刚好在。
傅砚临也是个狠人,直接戳破了徐可的虚伪。
江屿阔都醉成那样了,还能和她发生关系?
当真以为生活是小说呢……当他是无知观众?
徐可当时眼神闪躲,问傅砚临什么意思。
傅砚临都懒得给她解释,直接亮明意图,“我对多管闲事没兴趣。不过,我对你室友有兴趣。”
就是这样子,结合江屿阔在路上对这个小舅舅的评价,徐可误以为傅砚临混账上天了,竟然想搞自己侄子的女友。
倘若闻笙被傅砚临搞到手,那势必要和江屿阔分手的。
那到时候,她不就有机会了?
徐可自然乐于分享关于闻笙的一切消息给傅砚临。
但闻笙出差清州那次,她和江屿阔在家里乱搞被闻笙撞见,后来江屿阔去了清州,徐可竟然没有把这事儿告诉傅砚临。导致傅砚临和闻笙在房间里纠缠时,江屿阔忽然找上门来——这才有了傅砚临第一次给徐可发消息。
“你太让我失望了。”
不过照徐可后来给傅砚临的解释是,当晚被闻笙再次撞见后,江屿阔觉得徐可挺贱的,都被闻笙发现了,她还不搬走,还把他勾到家里去,这回闻笙更生气了,要再和好没可能得。
徐可只觉得自己白白被睡了半年,什么讨好的法子都用上了,到头来江屿阔还是想着闻笙。
她生气,便忽略了给傅砚临互通消息。
但这些事情,傅砚临觉得闻笙不必知道。
傅砚临太清楚闻笙这样纯粹的人,是不可能原谅江屿阔的背叛的。
他只需要等待时机。
而在等待的这半年里,傅砚临早就为了和闻笙的重逢,埋下伏笔。
宋毓恩的清州酒家需要找风投机构,是其一。
临云科技和长璟的合作,为其二。
多次“跟踪”闻笙,便是其三。
“跟踪?”闻笙惊了惊,撑起身子,半趴在傅砚临胸口,疑惑道,“你什么时候跟踪我了?”
都这时候了,傅砚临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坦白道,“许多次。”
“展开说说?”
“比如下班太晚的夜里,你独自地铁回家,我会跟随你到单元楼下;你出差去有些偏远的异地做尽调,我也会跟过去;咳咳……还有祝清嘉带你去诊所看心理医生。”
傅砚临说到这个,闻笙彻底愕然,“你连这个都知道?”
“知道。”傅砚临漆黑的眸子幽幽地看着闻笙,请捏了捏她的脸颊,“不然你以为我怎么会用那种方式跟你在清州遇见?”
傅砚临知道闻笙在这方面有障碍,祝清嘉是个奔放的,不停给她想办法,最后竟然给出主意去那啥。
那这时候,傅砚临能坐得住?
傅砚临黑眸一沉,“我当时在深城,知道你要去清州,并且可能一时想不开被祝清嘉怂恿,我一刻都等不得。我和Steven打了个电话交接工作后,开车连夜从深城到清州,根本等不及买第二天的机票。阿笙,我等不及,我错过你十年,不敢再赌一丝丝侥幸的可能。”
“你懂吗?”
“你只能是我的,必须是我的。”
傅砚临眼底的占有欲窜了起来。
闻笙被他的眼神给擒住了,心里好柔软,她觉得傅砚临这话说得有些霸道,但又莫名的……浪漫。
她更唏嘘,竟然有一个人为了她算计如此早、如此多。
她何德何能?
原来,隔着时间的长河,她在这十年来,被人日夜牵挂。
内心怆然不已。
闻笙眼底氤氲水雾,一双小鹿眼顿时湿漉漉的,闪闪的,她不由自主地吻了吻傅砚临,“傅同学,原来你不是有着前年道行的男狐狸精。”
“你是一只千年蜘蛛精,精心织了天罗地网,让我无处可逃。”
闻笙问,“万一那一晚,我们阴差阳错,再次错过呢?”
“我不允许。”傅砚临眸色一沉,“绝不。”
不然,他又怎么会在漫天大雨里,在高铁站外等了四五个小时,盯着出站口,好几个小时目不转睛。
说罢,傅砚临扣住闻笙的后脑勺,渴切地吃住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