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听说长雷灵脉中有头大妖,有不少修士在赶往那边,我们也去吧,说不定能捡个漏什么的。”
段眉关外不远处,有一队人马踏着荒地缓缓而行,一行人皆身着统一服饰,想来是出自同一皇朝,且看那锦衣玉制,显然是位格不低。
有位少年郎驭马到队伍末尾的娇小少女身旁,有些期待的问道。
少女摇了摇头,眉宇间有着些许忧愁。
“师妹有什么顾虑吗?”
少年轻咦了一声问道。
不知为何,自从进了百朝战场之后,原本活泼灵动,叽叽喳喳好似麻雀一般的小师妹便变得十分沉默寡言,像是心底积压着什么心事一般。
“师兄不用担心我啦,可能有点想家了,一会就好。”
少女忽地抬起眸子,带着笑意道。
只是不知为何,少年总觉得少女脸上的笑意像是硬生生挤出来的,十分的勉强。
见少女这般心绪,他心里也莫名的有些难受,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就默默的驾驭着灵驹跟着少女身后。
少年姓李,单名一个七字。
原先少年总觉得自己的名字不够好听,取得极为随性,就好似张三李四王五这般随处可见。
他许多次都想着要改名,毕竟怎么说自己也是一国境内有头有脸的天骄人物,当别人提起自己时,总是李七李七的说,那多不拉风呀。
但后来见着了少女,李七倒是觉得自己这名字取得不赖。
少女入宗门的时间并不长,仅仅只有三月多些。
少年还记得初见少女之时,少女便好似山雀一般,叽叽喳喳的叫个没停。
师兄。
师兄。
师兄。
那段日子里,这两个字便好似银铃一般,不断的在李七的耳边回荡着,根本就挥之不去,哪怕是入梦之时,亦是会有所幻听。
少女名叫洛九,宗门上下都唤少女为小九,只有李七总是师妹师妹的喊着。
到这时,少年便不觉得自己单名为一个七显得极为随意了,师妹不也单名一个九吗?
倒是颇为般配。
少年总是不自觉的这般想到。
当然临行前,少年已是知晓自己这单名一个七的含义了。
这倒并不是母亲随意取的这个名字,而是这个七,指的是父亲七入妖脉杀妖一事。
少年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他只知晓自己父亲是个大英雄,无论上到皇亲贵族,亦或是下到乞者戏子,谈论起少年父亲时,总会不自觉的露出一抹仰慕的神情。
这令少年对那未曾谋面,自己尚未出生便身死的父亲亦是钦佩无比。
他的父亲是死在妖脉之中的,据身边的长辈说,原些青丘皇朝时隔数年,便会受到一股兽潮袭击。
当兽潮降临之时,朝中四境之内便会伤亡惨重,白骨无数,无论是皇族亦或者是境内的仙门百家,亦是不可阻拦。
至于为何,那大抵是因为皇族与仙门百家总是各怀鬼胎,并不愿出全力去阻击兽潮,总是寄希望于死伤境内的上亿凡尘,以此令兽潮自行消散。
这般法子倒也有用,兽潮并非一股脑的席卷境内,其中亦是有领头的大妖。
大妖也看出那些被抛下的上亿凡尘是皇朝这方给出的筹码,亦是极为默契的将这些区域席卷过后,便识相的就此退去。
这般你来我往下,临近妖脉的那一方国境便变的荒无人烟,再也无法满足妖兽们的需求。
兽潮愈演愈烈,山下一片狼藉,山上仙门一心玄修,不问世事。
后来是少年的父亲凭空出世,带着他那一辈最出色的几位年轻人赶赴妖脉之中斩妖。
这些年轻人皆是皇朝百家仙门之中不世出的天之骄子,莫说是闯入那大妖云集的妖脉之中了,哪怕是入个小些的大能遗藏,也会被宗门派出护道者紧密相随。
但年轻天骄被是不愿被拘束的。
他们这一辈人是看着山下惨状成长起来的一代人,所以当他们手握刀剑之时,便决意绝不能向先辈那般懦弱,以牺牲山下凡尘换来的山上玄修,他们并不想要。
玄门山下的累累白骨,他们也并不愿见。
而少年的父亲,便是那一代天骄中的第一人。
他联络起仙门百家中满怀热忱的天骄踏入那妖脉之中,执剑欲斩妖。
百年来,第一次有人族踏入这片妖脉。
没有人知晓那一日发生了什么,总之年轻天骄们死伤殆尽,唯有少年的父亲一人回来,且经脉尽断,几近将死。
一时之间,少年的父亲便从众人艳羡的第一天骄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仙门百家们齐齐上其宗门讨要个说法,若不是宗门老祖现身阻拦,少年的父亲恐怕早便被那些人的唾沫给淹死过去。
所有都以为少年父亲要就此一蹶不振之时,少年父亲却又破而后立,十年之内连破数境。
一连问剑妖脉五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