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黄皮肤黑眼睛,板块大碰撞后幸存者又折损很大一波,以及官方基地这些年所做的努力,所以姜宁才给了他们一次机会。
可是,他们并没有珍惜。
要么不出手,要出手就不会给他们第三次机会。
姜宁隔着帐篷扫射,将燃烧弹掷过去……
汽油燃烧了很久,才逐渐熄灭。
姜宁数人头,确定不多不少才离开。
太晚了,困得厉害,外面的尸体懒得收拾,回房车里洗澡睡觉。
第二天自然醒,外面的尸体已经被霍翊深清理了。
没有掩埋,直接扔回他们的营地。
高原气候干旱,早晚温差极大,风沙又刮得厉害,压根不怕引发瘟疫。
以后要是再来幸存者,这也算是威慑。
后面还真的陆续来过几拨,看到有房车莫不惊喜,却对上姜宁冰冷无情的眼睛。
他们在附近转一圈想安营,看到不远处被风干的尸骨,吓得果断选择离开。
高原的生活并不好过,紫外线很强烈,空气干燥而浑浊,天天都得开加湿器跟空气过滤器。
可即使糟糕成这样,日子还是很快到头了。
陆地在不停下沉,打木头桩子特别容易,甚至用力踩下去都能感觉到是软的。
每天睁眼醒来,都是持续的风舞狂沙,视线不是特别清楚。
盆地一眼望不到尽头,没有高山作为参照物,可姜宁很确定陆地是在下沉的。
有时睡到半夜,身体会容易晃一下。
不是很强烈,就好像睡得迷糊时突然瞪腿,跟做梦似的。
预感越来越不好,就连豆豆也察觉到了。
她每天骑着电瓶巡逻,盆地沙石很多,加上干燥气候,地面应该坚硬无比。
刚开始,会颠的屁股疼。
可是,现在骑电瓶却越来越舒适。
豆豆停下车,目光落在枯草中冒出的一抹绿芽上。
本是干燥的季节,却偏偏有草发芽了。
她把草拔下来,带回去交给哥哥。
霍翊深野外生存经历丰富,他端详着野草,神情严肃道:“阿宁,这里也要沉没了。”
姜宁点头,“我们得做好准备。”
苔草,高海拔地区不可多得的园林绿化草,是荒漠化地区保持水土、涵养水源的固沙草。
它是四季常青草,但生长在在高原盆地却只能在春末发芽生长,因为高原的雪会随着气温升高而融化,能提供难得的水源。
可现在是最干旱的季节,它们却发芽了。
这段时间没有下雨,但土壤湿润到能让枯草发芽。
应该是地块皲裂,有水汽源源不断往上冒。
霍翊深拿铁锹挖土,往下挖了三十厘米左右,土壤明显比较湿润。
几天以后,姜宁闻到丝腥气。
空气好像没那么干燥了,甚至夹着冷气。
是海水的味道!
之前在粤城海边生活过一段时间,只要开窗就能闻到这种味道。
今天的风格外大。
盆地这么大都能闻到海水的咸腥,意味着沉没马上就要到来。
姜宁蹲下身体观察房车,同样有新的发现。
重达几吨的房车,将地面压得轻微凹陷。
这些都是征兆,容不得任何马虎。
姜宁果断将房车收进空间,将逃生舱拿出来。
同时还拿了四件救生衣,每个人都必须穿,而且24小时不能脱下。
狗子身体特殊,姜宁只得量身定做,拿针线跟剪刀改造起来。
不知沉没何时会来,三人一狗合力在旁边搭了个帐篷,白天轮流放哨,晚上则进逃生舱休息。
又过了两天,狗子从大早上开始就躁动,给它最爱的腿儿也不知,甚至还用嘴拱到地上,鼻子不停地喷气。
它还冲着姜宁凶,“汪!”
“知道了。”姜宁捡起腿儿往它嘴里塞,“天大地大,吃饭最大,等你吃完,咱们就收拾。”
趁着狗子狼吞虎咽,她走出帐篷打量四周。
空气湿度大,咸腥味更得了。
预感不好,等狗子吃饱肚子,姜宁跟霍翊深把帐篷收了。
在地震或其他天灾面前,动物远比人类要敏感很多,可乐的躁动无法安抚,还是要注意的。
果然,进到逃生舱,趴在训导员怀里,狗子这才稍微安静下来。
到中午,边吃饭边煲剧。
自己做的腊味双拼煲仔饭,肥瘦相间的腊肠,香甜可口的叉烧,还有带着镬气的青菜。
姜宁夹起叉烧刚要往嘴里塞,谁知筷子突然抖了下,叉烧啪叽掉地上。
呃,不是筷子抖,而是逃生舱在抖。
姜宁反应很快,不但将自己的煲仔饭扔进空间,还把霍翊深兄妹俩的劈手夺过来。
刚要去抢狗盆,突然剧烈颠簸起来,逃生舱开始滚动。
左滚,右滚,偶尔还带拐弯的。
哪怕有重力装置,几个还是觉得很晃,感觉刚才吃下去的要吐出来。
持续滚了两分多钟,蓦然腾空往下坠落……
刹那间出现无数裂痕,像魔鬼的手在挥刀,将数百公里的高原盆地,切砍成无数的碎块,皲裂如乌龟壳。
开裂,裂缝急剧扩散,再轰然坍塌……
逃生舱极速下降,接着是重重撞击,再继续坠落。
如此往复循环,不断往地裂深入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