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会的礼服全都是由合作方提供的,由个人在平板上选的样式,然后根据自己的尺寸选定的衣服,直接用礼盒装了送到酒店的。

季秋裳这件衣服送来的时候,她正好遇上了任务,就没有拆开过。

孟娇将礼服展开,一字肩小礼服很漂亮,但是前胸的位置却划破了一道很大的口子,压根不能穿上身。

“怎么坏了这么大,这还怎么穿啊。”

季秋裳随手翻了一下,确实是坏了,看着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划破的。

孟娇有些生气:“准备礼服的人也太粗心了,这一时半会儿的,上哪儿去再找件衣服啊。”

季秋裳其实对舞会兴趣不大,她反过来安慰对方:“坏了也没关系,你们去玩吧,我刚好这几天累死了,在酒店休息一下,也挺好的。”

孟娇:“那怎么行,我们一起来的,当然要一起去,哪有将你一个人放在酒店的道理,傅总他们也去呢。”

季秋裳心念一动,傅时砚去的话,那总要找人跳舞的吧。

如果她不在,不就得跟别人一起跳。

这可不行。

占有欲隐隐作祟。

季秋裳:“我来想办法,你别担心。”

孟娇还打算再化个妆,看着她胸有成竹的样子,这才离开了。

季秋裳看着礼服叹了一口气,准备下楼问问前台,有没有针线之类的。

没等她想出对策,门铃响起。

秦子沐站在门外,手里拎着一个手提袋。

“夫人,傅总让我给您的。”

季秋裳接过袋子,发现里面竟然是礼服。

这人是有什么未卜先知的能力吗?

她哪知道,从一开始,傅时砚就没打算让她穿合作方的衣服,他向来喜欢在这些方面亲手给她准备。

从最初的任何一场宴会开始,季秋裳所有的衣服和珠宝都是傅时砚准备的。

傅时砚的眼光一如既往的不错,抹胸的浅蓝色长裙,下摆是不规则的设计,很好地勾勒出她的身材。

合作方安排了车子来接他们,很快带着人去了舞会现场。

孟娇还在惊讶季秋裳身上的礼服,缠着她询问怎么解决的,却是没有看到走在身后的夏曼捏紧了手指,目光落在这件礼服上,眼里是藏不住的嫉妒。

衣服都已经被破坏了,她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找的新的礼服的。

舞会门前有负责人发放面具的工作人员,面具是随机的,各种各样的都有。

孟娇挑了个白色的狐狸:“这舞会搞得还挺别致,你看得出来我是谁吗?”

季秋裳笑着给她整了整,自己挑了个跟礼服同色系的蓝色面具,面具的原型是小猫,毛绒绒的耳朵镶嵌在面具上,还会随着走动摇晃,很是可爱。

“那你看得出我是谁吗?”

两个人靠在一起,开心的很。

傅时砚没有跟他们一起走,舞会即将开始的时候,他才姗姗来迟,只是现场人比较多,所有人都带着面具,一时间也分不清谁是谁。

音乐响起的时候,周围的男士分别开始邀请身边的女士跳舞。

季秋裳原本还在跟孟娇说笑,转头就有个金发男士邀请孟娇进入舞池。

孟娇一点也不扭捏,搭着人的手,身子扭转间就已经淹没在人群里。

季秋裳这才开始四处张望。

傅时砚到底来没来?

就在这个时候,有个戴着老虎面具的男人站在她面前,行了一个非常绅士的礼,问道:“女士,请问我有这个荣幸能邀请你跳一支舞吗?”

这种舞会,一般有人邀请,大多数都不会拒绝的。

季秋裳有些迟疑。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突然圈住了她的腰。

“抱歉,她有舞伴了。”

带着老虎面具的男人看向这个半路截胡的人,笑了笑:“先生,是我先邀请的。”

男人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看向季秋裳:“那就看看这位女士的选择了。”

季秋裳抿着唇笑了一声,对着老虎面具的男人说道:“抱歉,我一直在等我先生。”

老虎面具的男人微微睁大了眼睛:“哦,原来你们是夫妻,好吧,祝你们跳的愉快。”

人还没走,季秋裳就因为掌心的力道转了个身,面对着抱着她的男人。

“这位女士,不知道等到你先生了没有?”

季秋裳一只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另一只手顺势落入男人的掌心,脚下舞步滑动,几个转身便跟着傅时砚一起进了舞池。

轻快悠扬的舞曲让所有人沉醉其中。

季秋裳跟他贴的很近:“等不到也没关系,不是有你了。”

傅时砚戴的是一个狼形面具,银白色得面具在灯光下泛着光,看着冷冰冰的,还有股狠厉在里面。

可隐藏在面具后的目光却藏着笑意和温柔。

“那是我好,还是你先生好呢?”

傅时砚话音落下,便带着季秋裳旋转了一个圈,随即人又落入他的怀中,抱的更近了。

季秋裳的舞蹈从一开始他就是领教过的,那个时候他们才刚结婚,虽然不熟,可配合的却很默契,游轮上的一支舞开启了他们不同以往的生活。

现在再一次跳起,倒是有种恍惚的感觉。

季秋裳显然也想起了最初游轮上他们一起跳的那支舞,只是比起那个时候,现在的她更加的松弛,也更加的大胆。

随着音乐逐渐高昂,舞步也越来越快,季秋裳没有回答傅时砚的问题,反倒是问他:“先生,那你觉得我跟你夫人,谁跳的更好一些?”

傅时砚一只手将人抱起,托着她的腰,做了一个极难的动作,好在季秋裳腰肢纤细,灵活度高的很,身体落下的时候,又一次被人给抱住。

“我夫人不在,那当然是你跳的更好一些。”

这话听起来有那么几分暧昧的感觉,周围闪过的人,倒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傅时砚不在乎这点陌生的眼光,只是一眨不眨地看着怀里的人。

季秋裳:“好巧,我先生也不在,我也觉得你不错。”

舞曲即将结束,傅时砚身体微微倾斜,凑过去,低声问道:“那我能单独邀请你出去散个步吗?”

不知名的火焰在彼此之间燃烧。

这些天出差,除了最初那晚,季秋裳大胆的举动以外,他们就再没有什么接触过,别说什么睡在一起,连牵手都没有。

这几天忙于工作,大家都想着怎么才能拿下这次的合作,有时候深更半夜都还在开会,这么多人看着,能避开就避开。

傅时砚不光是这里的合作,还有别的会议要开,几乎日夜连轴转。

现在合作尘埃落定,好不容易有了空闲,又在异国他乡。

季秋裳低低地笑了一声:“那可千万不能让我先生知道。”

傅时砚侧过头,猝不及防地在她耳边亲了一口:“嗯,放心,不会有人发现的。”

在场的所有人都戴着面具,舞池很大,这么多人凑在一起,谁是谁都未必能分的清楚,又有谁会关注他们。

舞曲结束的那一刻,两道身影消失在了人群中。

车子在夜晚的道路上奔驰,季秋裳还带着她的小猫面具,外面披着男士的西装外套,傅时砚也没有取下面具,两个人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谁也没有互相点破。

季秋裳看着窗外的风景,好奇:“你要带我去哪儿?”

傅时砚:“一个可以将公主给困住的城堡。”

说是城堡,还真是。

车子在夜色里开进了一处庄园,经过了一大片的花园和草地,终于在一座“城堡”面前停了下来。

那是一栋时间比较久远的别墅,别墅的造型就像是一座小型的城堡。

周围亮着夜灯,只不过灯光不是很明亮。

季秋裳:“这里是?”

傅时砚牵着她的手往里走:“我不是说了,今晚困住你的城堡。”

灯光打开,入眼的是带着古典风格的装修,地上铺着地毯,踩上去一点动静都没有。

季秋裳还没有来得及打量,身边的人就已经将她打横抱起,脚步稳健的上楼。

“我说,你这么多落脚的地方,那岂不是有很多像我这种从舞会上拐回来的女士?”

季秋裳抱着人的脖子,眼神狡黠地看着他。

傅时砚一口气带着她上了三楼,也不见有什么喘息,他声音平稳的很。

“我很少参加舞会,除了我夫人,就只跟你跳过舞。”

季秋裳显然被这句话给取悦了。

房门被一脚踢开,身体猛地陷入一张柔软的床铺。

西装外套从肩膀滑落,掉在一旁,露出里面漂亮惹眼的舞会礼服。

傅时砚俯身而下,双臂撑在她身旁,目光一点一点地注视着她。

“我可以拿掉你的面具吗?”

季秋裳:“那先让我看看你的样子。”

说着抬手扯开了对方的面具。

面具下是每天都能看见的那张脸,明明近在咫尺,却没机会触碰。

季秋裳抬手摸着那张脸:“好巧,你长得跟我先生一模一样。”

傅时砚手指穿过面具的下方,将那碍事的东西从脸上给移开,随后终是忍不住低下头,堵上对方的唇:“不巧,我就是冲着你去的。”

城堡什么样子,她不知道,但是城堡里的床睡着什么感觉,她却是体会了个彻底。

小礼服难穿也难脱,裙摆被撩起,松松垮垮地坠在身上,高跟鞋七倒八歪地落在地毯上,柔软的被子也缓缓地滑落,最终将一切给遮掩。

城堡里的灯亮起又熄灭,直到整座城堡安静地陷入沉睡。

季秋裳是被手机铃声给吵醒的,她四处摸了好久,最终在一只大手里接过了手机,眼睛尚未睁开,就已经接通了电话。

“秋秋,你去哪儿了?”

孟娇的声音带着点着急。

季秋裳开口才发现,嗓子有些沙哑,她捂着手机清了清嗓子,这才说道:“我……我先生刚好在这里出差,所以昨晚来找他了。”

孟娇松了一口气,随后暧昧道:“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说你声音怎么听着这么……啧啧啧,那我就不打扰你了,知道你安全就行了,不过你别耽误太久,下午就要回去了。”

季秋裳:“嗯嗯。”

背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捏了捏她,吓得季秋裳突然惊叫出声,着急慌忙地挂了电话。

“你干什么。”

被子下是温热的身体,毫无一丝阻碍。

傅时砚搂着人,侧头吻上了她的脖子。

“还早。”

季秋裳:“等等,唔,昨晚……唔……”

被子又翻过头顶。

胡闹了一上午,季秋裳站在阳光下的时候,已经饿的不行了。

她真的是低估了男人的战斗力。

以前上网刷手机,看到这一类的话题,总会很好奇的点进去。

有些评论很精彩,她就记着一句,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

季秋裳觉得这话不对,她觉得她现在就已经坏了。

傅时砚眉眼间充斥着慵懒和满足,他慢悠悠地烤了两块面包,还煎了蛋。

“食材不多,先将就一下垫垫肚子,马上带你去吃好吃的。”

季秋裳眼神轻飘飘的落在他身上,满眼控诉。

身上过长的衬衫还是穿的这人的,因为这里压根没有女性的衣服。

傅时砚大概知道自己过了头,伺候的相当尽心尽力,甚至还贴心地在椅子上垫了垫子。

“衣服一会儿就有人送过来。”

季秋裳尝了尝煎蛋,味道还不错,两块吐司咬下去,总算有了些力气。

“今天下午就回公司了吗?”

傅时砚:“是,也不是。”

季秋裳疑惑:“你不回去?”

傅时砚:“是我们不回去,让他们自己回去就好了。”

季秋裳嘴巴里还叼着面包:“还有什么任务吗?”

傅时砚弯腰,从她口中夺过面包:“没任务,带你玩两天。”

季秋裳:“我这算不算假公济私?”

傅时砚:“陪老板度假,怎么能不算是员工的职责呢?”

季秋裳颇为不齿地看着她,可唇角却是弯起的,怎么都压不住。

“你这算什么,迟来的蜜月吗?”

傅时砚:“蜜月这样,那也太马虎了,过年假期比较长,我们再挑个好地方。”

忙碌了这一阵,难得偷来这两日闲暇时光。

什么都没有,也没人认识他们,真的很快乐。

傅时砚带着季秋裳去了滑雪场。

只是没想到,世界这么大,又这么小,他们在滑雪场竟然遇上了傅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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