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秋裳不打算跟他贫嘴,开门见山地问道:“她是怎么回事?”
傅时砚:“我之前有没有跟你说过,老爷子给我安排了未婚妻的人选。”
季秋裳的目光落在大门上,像是要透过大门看到门外的人,惊讶道:“她?”
傅总大胆地回道:“她只是其中之一。”
季秋裳:“之一?!!!”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傅总莫名地觉得背脊一凉,有种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
季秋裳语气平静的很:“所以,除了她以外还有谁?”
傅时砚实话实说:“我不清楚。”
小季助理的表情充满了怀疑。
傅时砚举手发誓:“这个我真不清楚,但不管选谁,跟我都没有关系,我的老婆,只能是你。”
季秋裳并没有被他的甜言蜜语给敷衍住,她一只手挑起对方的下巴,眯了眯眼,笃定道:“所以,我当初提出结婚的事情,你立马就答应了,是因为不想受到爷爷的摆布吧。”
傅时砚沉默。
沉默就是变相的承认。
那个时候,他们俩都不熟悉。
季秋裳是一时冲动,傅时砚却是带着目的的。
季秋裳:“那天带着我去游轮上秀恩爱,跳舞,也是为了让人将消息给传出去,让爷爷知道你身边已经有人了,对不对。”
傅总继续沉默。
她说的都对。
季秋裳:“所以说,当时是别的人要跟你结婚,你也会答应的对不对。”
傅时砚:“这个我不承认。”
季秋裳沉默地看着他,极具压迫感。
傅总叹气:“在你跟我提结婚这件事情之前,我已经见过你了。”
他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情,更不会将自己的将来放在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上面。
这话说的季秋裳有些懵:“你见我?什么时候,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下轮到傅总开始耍性子了:“我们肯定见过的,我一直都记着你呢,但是你已经将我忘记了,糖糖,伤心了。”
季秋裳被他说的有些怀疑自己,脑海里迅速地闪过这么多年还残留的记忆。
她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傅时砚?
按理说,像他这种模样的,肯定不会没有印象,可自己一点也想不起来呢。
傅时砚靠在椅子上,不满意的很:“季助理,倒是你,当初也没见着我的面,不就答应跟我结婚了。”
两个都已经在一起这么久了,再回过头来探究这个原因,显得有点多余,但是一旦对彼此是真心的,那就会不由自主地去探究这件事情。
万一当初他们选择的不是彼此,也会这么毫不犹豫的同意吗?
季秋裳挣扎了一下,从对方怀里退出来,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傅总,要不,先把正事儿给解决了,你看这些文件,我处理了大半天呢,快快快,签个字。”
季助理有那么一丝的心虚,飞快地打开了文件,掀到了最后一页:“傅总,外面还有很多工作等着我处理呢。”
傅时砚哼哼唧唧地签完了字,就看着小季助理落荒而逃。
办公室的门关上。
傅时砚眼神有些放空,那年他是第一次到海城,意外参加了一场葬礼,见到了一个失魂落魄,仿佛被人抛弃的小女孩。
小女孩虽然势单力薄,却并不软弱。
缘分真的是很奇妙的东西,多年之后,他们又重逢了,还成为了夫妻。
傅总没打算主动说出来,葬礼不是什么值得想起来的美好回忆。
季秋裳忙了一下午,没能得空去回忆这些东西。
云诗有了傅时砚的警告,一整个下午都很勤快,没有作妖,生怕对方找她的茬,将她赶走。
她的目的还没有达到,不会这么轻易地放手的。
生活又回到了之前的样子,规律的很。
在季秋裳看不见的地方,沈瑶瑶的日子却没有那么的容易。
别墅的窗帘紧闭,卧室里黑漆漆的,屋子里冒出一点点烟火。
沈瑶瑶缩在角落里,对着手里的东西猛吸了一口,以往带着血色的脸上一片苍白,眼眶陷下去,眼底一片乌青。
一口吸完,她闭上了眼睛,神情顿时放空了,像是一下子从极为痛苦的状态飘飘然起来。
连苗岚都不知道,沈瑶瑶在吸毒。
这事还要从那天,她进了王立辉的别墅开始说起。
王立辉这条线,是苗岚托了关系牵上的,因为对方认识傅五爷,沈瑶瑶带着满满的信心和壮志,试图拿下王立辉,再通过王立辉接近傅五爷。
可她不知道,从进入别墅开始,她就进入了地狱。
别墅里的生日派对大家都很嗨,沈瑶瑶为了引起众人的瞩目,可谓是用尽了浑身解数。
她成功了,不光引起了一个人的注意,而是引起了一群人的注意。
她不记得自己喝下了什么,喝了多少,只知道后来意识昏昏沉沉。
有好多男人,他们一个接着一个,还给她下了药,她像是个不知羞耻的荡妇,来者不拒。
那是沈瑶瑶不愿意回忆起来的过往。
再后来,她抽烟了,对方递给她的烟。
但那根本不是烟,是毒品,是会让她上瘾疯狂,却又不得不沉沦的毒品。
沈瑶瑶将手里的东西丢掉,从癫狂状态恢复,她抱着膝盖哭的满脸都是泪。
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戒不掉,没有那东西,她觉得自己一天都活不下去。
可这些事情不能告诉别人,一旦被别人知道了,她就真的完蛋了。
哭了许久,沈瑶瑶终于从地上站起身。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季秋裳,如果不是她,自己又怎么会落到今天的地步。
这个仇,她无论如何都要报。
沈瑶瑶重新收拾了自己,却意外接到了赵伟博的消息,对方称他得到了季秋裳的消息。
她看着手机里季秋裳三个字,眼里几乎淬满了毒。
季秋裳,季秋裳!!
咬牙切齿。
她一定要让季秋裳尝尝这种滋味。
而此时,一家会所的包房里,赵伟博穿着一件四角裤,哆哆嗦嗦地蹲在角落里,抱着头。
“我已经按照你们说的做了,能放过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