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萧寒野浮想翩翩,那边楚南月却无情下了逐客令。
“既然王爷没有受伤,那便收拾行囊搬回王府吧!”
萧寒野眼眸中的星光黯淡下来,他幽幽道:“......阿月,欲擒故纵也要有个限度!”
楚南月再次被他震惊,她抬眸不可思议望向他道:“你谈过的最长恋爱,就是自恋吧?我寻思着言简意赅给双方各自一个台阶下,可没想到还是高估了你的智商。”
“你听清楚了,北苑的主人现在是我,我让你住才能住,不让住,麻利的滚蛋!”
此话一出,楚南月明显感觉到周边空气瞬间冷凝下来,看吧,他们永远都不可能是对等的,他永远都会拿权势压迫她。
他对她好,也不过是建立在她听话且有用的基础上。
一院子侍卫见他们王爷脸黑的如煤炭一般,一个个全部自动面壁而立,而且,还非常有觉悟地堵住了耳朵。
江炎则是暗暗摇了摇头,他没谈过恋爱,搞不懂,明明二人马上就要和好了,怎么又一言不合闹了起来?
感叹归感叹,他还是非常自觉找个犄角旮旯躲了起来。
萧寒野确实是生气了,这几日他如此低声下气,散财又赔笑,难道还不够有诚意吗?可为什么楚南月就是无动于衷?
她竟然还要将他赶回王府?就这么巴不得永见不到他?
他堂堂一个王爷不住在自己偌大的王府,委身于狭小的北苑内,不就是为了日日见到她?
望着楚南月那张波澜不惊的小脸,他心中那股怒气再也无法忍受。
长臂一勾,就直接将她提到石桌上:“本王当你这张小嘴只会骂宁王呢,没想到竟连本王都骂,本王可没有萧景瑞那般温和!
既然本王对你的好,你全部视而不见,那本王便再不费这份心思,但本王要让你明白,你乃燕王妃,本王的家眷,无论本王如何待你,你都必须甘之如饴!”
语罢,便不顾她的意愿去亲她。
既然这个女人不识好歹,心硬如石,那他又何必在乎她?
他何曾这般低三下四过?
但他不知道,真正的情感从不是靠权势和身份可以强加的。
“萧寒野,你......”楚南月挣脱不掉,索性不再挣扎,她无所谓地躺了下来,甚至睁着明晃晃的眼,戏谑地看着他,“一副躯体罢了,我无所谓!”
狗男人就是狗男人,永远都改不了骨子里的残暴和劣性。
一旦求而不得,便会原形毕露。
但她有什么好怕的?谁睡谁还说不准呢!
“本王更是无所谓!”
话虽如此,萧寒野眸子里却闪过复杂的情绪—愤怒、挫败,还有一抹挣扎,尤其看到楚南月一脸事不关己之态,他亲吻了片刻,便也就顿感索然无味。
他猛地停下,松开禁锢着楚南月的手,两人之间瞬间拉开了一段距离。
他垂眸一眨不眨紧紧盯着楚南月,望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小脸,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挫败感,他眸色几番轮换,最终长吐一口气,非常无奈道:“阿月,你到底要本王如何做?我们之前不是一直好好的吗?不要再闹了,好不好?”
“闹?”楚南月抬眸看他,再次三观掉了一地,“你觉得我是在和你闹?你觉得咱们之前一直好好的?”
她转过头去,目光飘向他们楚家大院,讽刺一笑:“是啊,我也觉得我们之前是好过一段时间的,所以便给我造成了假象,我对你不再如初时那般恐惧,对你不再以民女自称,对你心存幻想不自知,甚至还对你指手画脚,在你面前没大没小......”
顿了顿,楚南月继续道:“终归是我适应不了你们这里的尊卑制度,我会遵守你们这里的制度,见高官磕头谄媚,见下人理所当然享受他们的叩拜,但我始终无法适应和未来夫君先君臣后夫妻,受不了在未来夫君面前谦逊有礼,更受不了未来夫君三妻四妾!平等,在我心里根深蒂固!”
语罢,眼角溢出一行清泪来,倒不是委屈,只是情绪到了。
此处当煽情。
望着楚南月眼角滑落的那行泪水,萧寒野的心狠狠颤了颤,他迅速起身,卸下自己的披风轻轻包裹住她,然后横抱她起来朝屋内走去。
到了屋内,他小心翼翼将楚南月放在床榻上,然后抓过她的手,深情缱绻道:“阿月,你今日能对我敞开心扉,更是亲口承认我乃你未来夫君,你不知道,我是有多么开心,日后在我面前保持你本性即可,无需谦逊有礼,我永远都只是你的夫君而非王爷,嗯?”
楚南月抬眸望着反差巨大的男人,微怔,随后便鼻子哼哼了两声。
萧寒野听不懂她的妖语,挠了挠鼻子,继续饶有兴致道:“阿月,你们妖界那里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楚南月这才正色他,一脸向往道:“那是个从法律规定上人人平等的地方、那是个科技发达的地方!”
也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回去的希望?
也不知道外公如何了?
萧寒野问:“那个地方在何处?”
楚南月被问住了:“在何处?那是你们未来的朝代。”
萧寒野拧眉:“未来?那我们岂不是......”
楚南月也不明白:“或许是平行时空吧?”
“平行时空?”
楚南月回:“我是学医的,物理方面的知识知之甚少,大概就是一个事件不同的过程或不同决定的后续发展是存在于不同的平行宇宙的。”
萧寒野若有所思:“就是说我们现在身处的地方只是宇宙中的芸芸一角,我们抬头所见的天其实是一方大大的宇宙,上面包罗万象?例如肉眼可见的太阳、月亮、星辰?这也就是一些奇异诡象无法解释的原因?”
楚南月惊呆了,她没想到萧寒野不仅听明白了,居然还能举一反三。
这可是个妥妥的古人啊。
她二十多年都整不明白的物理竟被人家一言道出真谛。
一时也忘了恼怒,情不自禁献出自己的大拇指来:“若是去了我们那里,王爷的造诣定能超过某金。”
望着楚南月眸里闪烁的星光,萧寒野就势将她揽在怀中,柔声道:“阿月,既然你能从那么远的地方来到我们北萧国,说明一切早已冥冥注定,你一来就解了我身上的毒,改变了我的足迹,并且如今也已成为我的女人,注定咱们此生都是要捆绑在一起的,咱们恢复如初,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