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楚南月没料到萧寒野竟会以物理反将她一军,一时竟也无法反驳,半晌才用鼻子哼哼了两声。
“哼哼是何意?”萧寒野微微拢眉,“爱妃要入乡随俗,说人话。”
“呸!”楚南月终于忍不住抬头呸了他一脸,“你才是妖怪,我们那里也都是人!和你们一般无二的人!只是不像你这般脑子就像打了玻尿酸一般,又短又平!”
萧寒野不急不缓擦了一把脸,终于真相了,原来他的阿月不是小妖啊!
“人可就太好了,不但交流无障碍,生的孩子也正常!”
楚南月嫌弃地看了他一眼,真的,这个男人脑回路根本就不正常,疯批?病娇?
反正是一条顺毛驴。
望着男人一脸的痴笑,突然,她释怀了,她和一个傻子计较什么?
傻子再次将她揽入怀中,幽幽道:“阿月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休想赶我走!”
“爱走不走!”楚南月没好气道。
萧寒野回:“不爱走!成婚前这段时日,我就借住在王妃北苑这边了!”
“你不走,我走成了吧?”楚南月被他的厚脸皮震惊了。
“走何处?”萧寒野抱着她不撒手。
楚南月哼哼:“消费去,听曲儿!”
听曲儿自然是去京城最大的茶楼,暗香楼。
当萧寒野和楚南月赶到时,竟看见萧君安坐在二楼一雅间,正和一仙风道骨的道长一脸悠闲地品茶听曲儿。
楚南月见萧寒野没有打招呼的意思,便也就无所谓地打算抬脚跟他去旁边一座雅间,倒是萧君安朗声唤道:“四弟、楚姑娘来了。”
见躲不过,萧寒野又杵着不动,楚南月长叹一口气,她只是来放松一下的啊。
这银子花的可真是郁闷。
请问,现在转身离去礼貌吗?
想归想,她还是礼貌打了招呼:“真巧啊,不想三爷也在此,既然三爷有朋友,那我们便不打......”
谁知,身旁原本杵着不动的人却突然打断她:“原来三哥在此,那便凑一桌儿吧。”随即,他深深看了一眼萧君安身旁的道长,别有深意问道,“不知方便否?”
道长淡淡一笑,未言语。
萧君安朝身旁望了一眼,随即起身介绍道:“此乃我师傅,无崖道长。”
无崖起身温和道:“四爷,有礼了!”
萧寒野审视他良久,总觉得眼前的人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是从记忆中并未搜索出相关画面来,良久,才淡淡回了一声:“道长有礼!”
无崖又道:“安儿,为师尚有事,就先回去了。”
萧君安恭敬俯身道:“师傅慢走。”
无崖对着众人行完礼,才脚步轻盈离去。
望着无崖的背影,萧寒野看了江炎一眼,才幽幽道:“无崖道长果然一身仙风道骨,走路都不带有声响的。”
足可见其内力高深莫测。
萧君安轻笑一声:“师傅常年在山中修行,专注内修,不断积累内气,是以身子要比咱们普通人通透轻盈一些,走起路来更是自如。”
萧寒野不以为意:“我听说道士内修是要淡化生活中欲望的,既然令师追求精神上的超脱,又何以收三哥一皇室弟子?岂不自相矛盾?”
萧君安做一个入座的手势,随即缓缓道:“四弟有所不知,无崖道长乃我十二岁因缘际会才拜得的师傅,师傅醉心山野,我也是鲜少才能见一面。”
萧寒野笑着回:“原来如此,三哥这运气可是寻常人所不得的。”
楚南月完全无视二人之间摸不着头脑的话语,一边磕着毛嗑,一边细细听着说书人的讲书,眉眼满是笑意。
古代没有任何娱乐,也就看看书,听听曲儿了。
这一听,还真就让她听出了门道来。
“说书先生,你这多少讲得有些误人子弟了,法海本就因爱而不得才强拆的白娘子和许仙二人,怎么到了你这里就成了维护天地正义?”
楚南月闻声寻人。
只见说话者是和她一般大小的小姑娘,那小姑娘长得面若桃花,明眸皓齿,长相绝对属于佼佼者,但最吸引她的还是她浑身所散发的灵动和张扬。
不仅她注意到了,她身旁的两位男人也都顺着她的目光望来。
女子大都端庄婉约,像她这种众目睽睽之下胆敢和说书人叫板的还是第一次见。
“人妖本就殊途, 法海维护天地正义,何错之有?”说书人望向叫板者,见只是一名毛都没长齐的小姑娘,当即拍案怒声道。
他说书的岁月都比黄毛丫头的年岁长。
“法海就乃一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带着前世对白娘子的敌意,今世动辄施展大威天龙,誓要拆散白娘子和许仙,毫无佛家慈悲一说!”小姑娘丝毫不惧场,口若悬河回道。
“天下所有的妖都是坏人,法海带金钵降妖除魔,拯救天下苍生,此乃大善!”说书人当仁不让。
楚南月回眸望向身旁两位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两位王爷,挑眉道:“有点意思哈!”
楼下小姑娘张扬的个性像极了他们现代人,所以,她没忍住帮衬了一句。
“既然法海拯救苍生,为何不灭了坏事做尽的金拔法王和蜈蚣精呢?反而专盯一心向善的白娘子?”
说书人被冷不丁冒出来的声音憋得瞬间哑口无言,他抬眸望向声源,气急败坏道:“你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楚南月清浅一笑:“先生别那么激动嘛,这个问题就像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一样,闲着无事,讨论一二,无伤大雅。”
结果她此话一出,身旁的两位男人均是身子一滞。
虽然她说的是鸡蛋,但萧寒野却是浮想翩翩......
而萧君安则是下意识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