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楚南月想要开口挽留纪清风时,门口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伴随着一股清冽的气息,萧寒野走了进来,他身穿他们那日一同买的绛紫色豪服,身形凛凛、俊脸刚毅、矜贵又清冷,好看极了。
楚南月也没多想,就一股脑飞奔进了他的怀里,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将头埋在他的胸口,声音带着自己察觉不出的撒娇:“阿野,你来了?”
萧寒野宠溺一笑:“受了委屈?”
其实他站在门口有一会儿了,从楚南月如小狐狸一般诱纪清风入局开始,他便一直站在门外听着,他静静听着她演,可当听到沈蒹儿凭空而出,楚南月明显失算的语气后,他便忍不住一脚踏了进来。
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希望落空?
楚南月探出小脑瓜来,勾唇一笑:“怎么可能?谁敢给我委屈受?我是想你想的,要抱抱、要亲亲才能好!”
去踏马的什么想方设法邀请纪清风入古月楼用膳吧。
改日再说吧!
她今日不伺候了!
见她难得的主动撒娇,萧寒野的心立刻软成一摊泥,他伸出手,轻抚她的背,薄唇更是贴在她光洁的额头,柔声安慰道:“阿月累了吗?累了咱就回家躺平去。”
只要她说一声累了,他便立刻让凤玉心送银子来。
楚南月抬眸轻笑道:“怎么可能?难道你不知道我乃一只打不死的小强吗?这算什么?我只是一时被你的美色迷惑罢了,都怪你!”
萧寒野自是知晓她并不会真的因为这等小事而忧伤,尤其见她此刻竟还有闲心打趣他,所以当即也心情好起来,他抬手宠溺地轻捏了捏她的小脸,低声道:“是为夫的不是,为夫向你道歉,晚上任你为所欲为,好不好?”
楚南月“唰”一下就涨红了小脸,但只要她不表现出来,她就能反撩拨瞎子王爷:“嗯,如来燕州马车上那般。”
听到她这般说,昔日不美好的一幕瞬间席卷大脑,萧寒野本能的身子一紧,他面露尴尬道:“呃......还是换个地方玩吧......”
那个地方,他真是有心无力!
体验一次就够惨绝人寰的了!
闻此,楚南月“噗嗤”一声笑出:“哈哈哈......王爷也有怕的......”
她毫不淑女笑着,她从来不注意自己的形象,发自内心笑着,笑得明媚,笑得张扬。
萧寒野几乎能想象到此刻他阿月脸上狡黠的神情,就犹如一只摘到松子的松鼠般可爱。
他真的想再看看她,他怕随着时间的流逝,以至于最后,他连他的阿月长什么样子都记不起来。
那样还怎配说爱她?
楚南月不是他见过的最美女子,却是最生动、最鲜活、最活力的那个。
当初就是她这份鲜活打动了他吧?
鲜活又不张扬!
他性子阴鸷孤傲,而她活力奔放、激情四溢,正好弥补了他所有的不好,也填充了他空荡的心。
随着与她交往的时间愈久,这种感觉就愈强烈。
此次发配燕州,若是换作其她任何一名刚生产完的女子,必定会忧愁不断吧。
而她丝毫未抱怨不说,反而一路单挑大梁,真的仅凭一人之力养活了他们全家。
不单养活,还富养了他们每一个人!
给足了他们每一个人应有的体面!
楚南月的张弛有度,是全天下所有女子都无法睥睨的。
她时而淡泊如水、时而市井小民、时而装傻充愣、时而狡黠如狐、时而大智若愚,她的每一种状态都恰到好处。
她最吸引人的地方是她自身的魅力,美貌对于她来说从来不值一提。
她的出现,就像是一道光,照亮了他阴郁的生活,她的笑容,就如春风拂面,温暖了他冰冷的心,她的一切都令他沉醉、欲罢不能。
楚南月,是他的救赎、他的希望、他的全部!
没有她,他会死,这句话并不只是说说,他真的会死。
他是瞎了,他做不到像以前那般满足她,但他会倾力一生去守护她、珍惜她、爱她。
楚南月见他突然发怔,又赶紧凑上前嘿嘿一笑:“你别摆出这副怨妇的模样行吗?逗你玩的,我才不稀罕玩那呢,实在不行,就再给你买一件一百两的衣裳,不能再多了,可别再得寸进尺!”
尼玛,现在但凡这狗男人露出一丝忧伤之色来,她都得不由自主检讨自己。
弄得她都想自戳双目了!
但不行!
她若再瞎了,那么她们这个家就真的散了,所以,奔波这种事还是她来吧。
如此想着,她搀扶住自家瞎眼男人后,便再次目光坚定望向纪清风。
哪知,纪清风恰也在看她。
她没看几乎粘在他身上的沈蒹儿,而是笑得无懈可击道:“纪大人,请吧?大家都等着您了!”
还是那句话,只要她不尴尬,那么尴尬的便是别人。
果然,沈蒹儿此时满脸戒备和怒色。
见此,她紧拉纪清风的手更是用力,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今日的他有些怪怪的。
他一直紧盯着人家燕王妃做甚?
他竟然还想随她入古月楼用膳?
难道他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亦或者,他忘他是哪头儿的了?
今日若是她晚来一步,他便就进去了。
但凡他进去,那不就是在变相打他们清风楼的脸吗?
他可是他们清风楼的准女婿啊!
想到此,她沉声道:“清风哥哥,告诉燕王妃,你是绝对不会进古月楼用膳的!”